第65部分(第2/4 頁)
。我等一行騎在馬上,高上了他們不只一頭,趙坤趙將軍的臉色有些微微難看,正要說什麼,範重雪卻當先一步說道:“貴國使者來得晚了,我等已在此恭候多時。”範重雪用的是楚語,一旁自有一司儀為我們翻譯。我和若斯烏瓦是在大楚活了小半輩子的,自然用不著那蹩腳的司儀,只是為著兩國的面子,那司儀卻是必少不得的。
若斯烏瓦微微揚著下巴,瞥了一眼眼前的人,倨傲的神色將輕鄙袒露無遺。我心下默默道:“對不住。”只是面上卻不敢露出分毫來。我們尚還蒙著面,能不讓這二人認出便不讓。
範重雪雖說是個文官,氣勢卻比趙將軍來的大。在這場面下趙坤也明白自己一個武將不是用武之地,因而只是漲紅著一張臉由著範重雪指點。
範重雪面色不改,只是伸手一請,指向了那白包道:“請諸位下馬入內共商事宜。”
這一回我們是不得不下馬了。
若斯烏瓦腳下的蹄子頓了頓,馬兒噴出個響鼻,恥笑一般瞥了趙坤一眼。趙坤眼睛一紅,險些按捺不住。範重雪一伸手,將他按住了。我瞅著這文官。身著了大氣精緻的禮袍,他本就天山雪蓮般的氣愈發突顯了,在這荒涼的戈壁之上竟令人想起大楚的湘妃竹。
我默不作聲地跟著若斯烏瓦下了馬。一干重人彷彿為了特意在楚人面前顯擺一番一般,下馬來時的姿勢分外瀟灑玄美。白色鑲金的大袍在陽光下一翻閃爍,幾匹馬蹄子也極盡其能地噴了數個響鼻。
若斯烏瓦身量高挑,站在一行人為首之位,只是一言不發地上前,半眼也未施捨給這二人便入了包。我隨即跟上,連眼角也不敢瞥上一眼。隱約地聽到身後傳來趙坤氣得跳腳的罵聲,不堪入耳。
那外頭的烈日烤著,便是冬也顯得有幾分熱,這一入了包,陰涼便一絲絲透了進來。包內正立著另二人。這二人才正是正主兒。為首是個身披盔甲的男子,背對著來人,他身側站著另一個斜側著的男子,二人正對著一張地圖細做究考。那斜簽著的男子身著端正的藏青禮袍,邊邊角角都勾勒了大楚的祥雲紋路,細緻考究。那盔甲之人的一身銀亮盔甲也可見造價不菲。那斜側的男子露出了一張側面我只見了一眼,便只覺得指尖冰涼。身居大楚數載,陷於宮中也有一年,來此的人竟都各個認得。這藏青禮袍的人物不是孟清菊又是誰?我早也想到,大楚裡頭,楚冥璣掌下的機敏人物這孟清菊卻然是數一數二,若是由他來談,這筆帳也不知要不要得回來。
聽到聲音,那站立的二人皆回過了首來,孟清菊當先恭恭敬敬行了一個大楚大禮。一旁納多上前道:“這位是樓蘭國師若斯烏瓦大人,這位是侍軍踏雪大人。”
孟清菊卻不待那司儀開口,好整以暇地道:“在下大楚禮部尚書孟清菊,此乃吾白虎軍率首李林將軍。”
那年輕至極的將軍,一頭烏黑束髮不過二載便又長及腰間的大將,大楚的四神軍軍帥——
我只覺得的渾身冰涼,從頭凍到了腳。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消瘦的臉頰,一如既往地烏黑髮絲,毫無血色的雙唇,以及腰間那枚白虎軍令。
若斯烏瓦的眼珠子一一掃過,隨後將手放到肩上一掀,露出一身黑底兒金絲長袍。身後眾人隨即褪下外罩。我木無表情地將外罩扯了下來,金色的樓蘭紋勾勒了腰身袖口,一頭長髮掃過了肩頭,無生氣地在臀邊晃盪了一會兒。
白虎將軍李林,頓然臉色發白了。
“不想,竟能在此見到大人。”孟清菊的嘴角帶著微微的淺笑,他方才一瞬動搖的神情莫教我漏了去。他的唇色也顯得彷彿比方才淺淡了。
我緩緩而僵硬地勾起唇角道:“我也不想,竟能在此見到大人。”吐出口的是樓蘭語,只是我知曉孟清菊同那李將軍必然聽得懂。
若斯烏瓦的眼神在我同他們之間來回掃了幾遍,阿林同孟清菊的眼神也接連在我同若斯烏瓦的身上掃過。我明白他們在看什麼。我同若斯烏瓦生得實在相像。我木然地隨若斯烏瓦盤腿坐了下來,支起了一條腿將手腕子擱在膝上。阿林那雙眼一瞬不瞬地緊緊盯著我的舉動,彷彿在探察我究竟是否是他所想之人。
小半晌後,他同孟清菊一道落座了。阿林的目光終投向了一頭蜷曲金髮的若斯烏瓦。他的眉峰緊蹙,從身後隨從手中取下了卷軸。我已無法聽取這幾人之間的談判。若斯烏瓦定然能將大楚吃得皮都不剩,我自不用擔心。我不過是耐不住來偷眼看一看大楚人,誰想楚冥璣竟送了我這麼一份大禮。難不成他以為我遠在樓蘭的,聽到了來的使臣竟然是阿林,我會手下留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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