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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砂在收到訊息的次日早晨剛吃過飯便啟程往朝炎城趕,摘星留下負責安排家裡和店裡的一些事情,隨後趕來,虛空受摘星所託,暫時暗中跟著辰砂,為他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天公作美,明明湛海進入雨季,連日卻都是豔陽天,雖然曬了點,但好歹行程並未耽誤。日夜兼程之下,辰砂三日後就風塵僕僕地進入了蒼炎國界。
只不過辰砂在湛海運氣不錯,到了蒼炎卻遭逢連日陰雨。地理位置在蒼炎南部的朝炎城附近,更是暴雨連連,天氣不允許,就是辰砂想趕路,馬匹也受不了。辰砂無奈之下只能在距離朝炎城最近的小鎮上住下,盼望雨趕緊停。
暴雨一直在下,彷彿天空悲傷得要把淚都流盡。辰砂早早起床洗漱,站在窗外等了整整一天,看著整日不絕的暴雨,再也無法等下去,心裡似乎有一種可怕的預感,讓他完全待不住,轉頭抓了蓑衣就想冒雨出門。
虛空也不攔他,只是抱著手臂站在門邊冷冷地說:“夜深,雨急,最快兩個時辰,不安全。”
辰砂只是搖頭,披上一層合適他少年體型的蓑衣,又把虛空的蓑衣也拿來披上:“就以這裡作為據點,你先待著,把這個地方包下來,辰砂趕回去,有情況的話辰砂會想辦法聯絡你,其餘的事情再討論吧。”
虛空看看窗外越來越深的夜和完全沒有絲毫停止意思的大雨,伸手:“一起。”
辰砂的輕功已經很好了,穿著兩層蓑衣也能比較輕鬆地躍上窗臺。聞言他頭也不回地扔下一句:“我必須快些去,你不能見盟主,所以後方就拜託你了,府中有什麼事情,辰砂來處理,裡外合作才好解決問題,辰砂先走了。”說完他縱身躍下,被兩件蓑衣遮住的身體只在雨中頓了一頓,很快消失。
虛空面無表情站了一會兒。辰砂剛才說話的樣子居然讓人很信服,好像把府中的事情交給他去解決就沒問題。這樣的表現完全脫離了一個這種年紀的少年應該有的樣子,如果不是久經風雨沉著冷靜的成年人,是無法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安排的。短短几個月,就足以讓這個沒有記憶甦醒不久的少年成長至此?
的確,辰砂從甦醒開始,在很多方面都不像不經人事而且失去記憶的少年,儘管他豆芽菜一樣瘦削清俊的外表讓人有點起保護欲,可內裡就像一個經過幾年社會歷練的從容、隱忍的成年人。但畢竟無權無勢又賣身於人,那時他是脆弱的、迷茫的、無力的、總是夾在幾個權勢強大的人中間苦苦掙扎,連自保的力量都成問題。
只是自身實力的強大和脫離了那樣必須委曲求全的環境,就足以讓他展現出完整的一面嗎?這還真是一種不可思議但令關心他的人欣喜的成長。哪怕是虛空這種不太關注辰砂,卻有點感激他帶來的幫助的人,也對辰砂的表現有些高興了。
不過這種天氣讓辰砂一個人出去還是有些不合適,虛空出門到隔壁摸了兩件別人的蓑衣來,也披上準備暗中跟著辰砂出去,但此時又一個渾身是水的人躍進來,抹了把臉沒看到辰砂,有些奇怪地問:“公子呢?”
摘星處理好了湛海那邊的事情,也日夜兼程趕過來。虛空看他和落湯雞沒區別的樣子,心裡惱火,一把抓過來,走到門口對著樓下喊:“店家,熱水。”
落湯雞掙扎不休:“先別管我,告訴我公子到哪裡去了?你不會把他一個人扔去處理長星芒夫人的事情了吧!”
冰山冷冷按下落湯雞:“公子說他去府中處理事情,但是需要我們在外接應,所以我們不能走。”
落湯雞眼尖,看到了桌旁地上的蓑衣:“那我們現在是兩個人,我先暗中跟著”
虛空按著摘星,一字一句:“你洗澡換衣服休息,我已經在這裡待了幾天,我去,不行的話我回到秦烽身邊還能再瞞一段時間,但是你不行,看到你,他會殺了你。”
摘星看虛空的眼神就不敢提出反對意見,腹誹著被扒光按進熱水裡洗了個澡換上乾淨衣服。等摘星吃上店家端來的熱騰騰的飯菜,虛空才把兩件蓑衣一件件穿上:“我先去,有事情我會聯絡你。”
摘星急忙嚥下嘴裡的飯菜:“你小心些,盟主不太好對付。”
虛空點點頭,一躍上了窗臺,然後再縱身躍進雨中。
等虛空走了,摘星咬著筷子有點納悶,自己剛才怎麼就和虛空說了類似某些甜甜蜜蜜的老夫老妻間的那種對話,自己的角色還是那為妻的一方。難道原因是被他臉瞬間變紅,摘星匆匆扒了兩口飯,被噎得厲害,於是趕緊倒了茶下飯。
儘管是他先對一直和自己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