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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聲點兒,別吵著羽衣。”阮梨容輕噓。
聶遠臻此時,方看到陶羽衣,皺眉擰起她裙腰帶把她提起來,大手打橫一抄抱出阮梨容,把陶羽衣扔下。
“你輕點兒,別弄醒羽衣。”
“我想把她扔地下。”聶遠臻悶聲道,把阮梨容輕放地上,彎下腰,大手按到阮梨容膝上輕揉,“這人怎麼能枕你腿上睡覺,腿麻嗎?疼嗎?”
阮梨容身體不由自主一僵,微微後退半步,聶遠臻愣住,抬頭看她,很快醒悟,敲了自己一記,紅著臉道:“我真混,總忘了,咱們還沒成親。”
真的是塊木頭,阮梨容有些心酸,垂下頭低聲道:“夜了,咱們回家吧。”
聶遠臻會在半路上遇上,想必和陶羽衣一樣。
阮梨容沒問,聶遠臻卻有許多話要問她,進了阮府後,阮梨容把陶羽衣安排去客院睡覺,沒有安排聶遠臻住處,聶遠臻有些尷尬地來回搓手,半晌不說出告辭的話。
聶遠臻性情曠達,卻不是粗心之人,自己的狼狽樣,忽悠陶羽衣容易,要騙過他卻難。
夜裡避著人無因無由外出,回來時形容如此不堪,他是自己的未婚夫,依情依理,都有立場問一聲。
自己也必得給他一個交待。
阮梨容心中,也不想再瞞騙聶遠臻。
喊了聲聶大哥,阮梨容朝園子裡走去。
聶遠臻會意,默默地跟在後面,阮梨容在園子裡的角亭石凳坐下,聶遠臻解下自己的外袍,輕輕披到她身上,把前面交叉攏嚴實。
手臂伸張開放下,幾番交戰後,聶遠臻抱住阮梨容。
天邊殘星孤月,夜幕有些模糊不清,給自己依偎的胸膛寬闊堅實,阮梨容難過地想,自己上輩子同時見到沈墨然與聶遠臻的,為什麼喜歡上的,不是聶遠臻呢?
“你的衣裳有些溼了,冷不冷?”聶遠臻憋了半晌低聲問道。
這是他會說的最肉麻的情話了吧,阮梨容搖了搖頭,攥起雙手,坐直身體,深吸了口氣,輕聲道:“聶大哥,沈墨然今晚中了那種淫藥,跑醫館求醫,我方才,是去醫館見他。”
☆、48淚眼問天
似利箭射進心臟!聶遠臻猛地站了起來;瞳孔急劇地收縮,高大的身體像搖搖欲墜的大樹。
沈墨然如果只簡單的是沈家之子,只要阮梨容喜歡,沈墨然又喜歡她,他不是不能退讓,然而;若沈墨然真是前朝太子的遺腹子,那是隨時會被朝廷捉拿住喪命的;梨容嫁給他,會受到誅連的。
深淺不一的傷痕刻印上心窩;這一刻如癮症發作,難捨、擔憂、悲哀種種情緒混雜,聶遠臻胸中絞痛;他呆呆地問道:“你把自己給他了?”
阮梨容輕輕地搖頭。
“你好好兒的沒出事?”聶遠臻眼裡的失措遽然消失,兩手顫抖著按上阮梨容的肩膀。
“聶大哥。”阮梨容抿了抿唇,吸了吸鼻子,低聲道:“除了那事,別的別的都發生過了。”
“你喜歡他?不,梨容,你不能喜歡他。”托起阮梨容的臉,聶遠臻定定地看著阮梨容水汽瀰漫的眼睛,“梨容,只當一切從沒發生過,咱們快些成親,斷絕沈墨然的不良居心。”
“成親?”他知道自己與沈墨然不清不白,還要成親?
“嗯,咱們成親,梨容,我我不會委屈你的。”
“你不嫌棄我嗎?”阮梨容低喃,心中有感動,有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失望,也許她內心深處,希望實說了,聶遠臻主動提出取消婚事。
“不,是我太沒用,才讓你受他誘騙了。”聶遠臻自責,深邃的瞳眸凝著著暗湧的狂潮,“連我都受他矇騙了,把他認做好朋友。”
沈墨然對不起自己,沒有對不起他,阮梨容心中替沈墨然感到不平,聶遠臻昏迷的這些日子,沈墨然每一天守在床前的時間,比任一個人都多。
嘴唇蠕動,阮梨容沒有說出話來,她猛地想到,沈墨然照顧聶遠臻,也許有友情的成分,可最大的原因,卻是不想自己太貼身地護理聶遠臻,不想給自己與聶遠臻親密接觸的機會。
聶遠臻說沈墨然矇騙自己,是指沈墨然前朝太子後嗣一事,沈墨然可疑的身份,事涉機密,也怕阮梨容得知會惹來殺身之禍,聶遠臻沒敢跟她透露。
此時的香檀城看似一汪沉靜的潭水,可血風腥雨隨時會掀起,首當其衝的,便是香檀第一望族,與後宮和朝堂蛛絲牽連著的阮家。
生不如生的兩個半時辰終於熬過去了,皮肉骨血在熔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