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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德雙目一睜,疾掠出去,外面空無一人,他臨空一掌,一直夜梟尖叫著從頭上飛過,翅膀撲楞楞地拍著,微風過處,樹葉颯颯作響。見四下無恙,他迴轉身來,赫然發現門楣上釘了一枚薄如蟬翼的柳葉飛刀,下面一張紙條隨風輕搖。他謹慎地掏出布巾包著手取下,走到屋內點起燭火一看,神色頓時變得凝重。
“老爺!”聽到動靜隨後趕到的景山和景空見他如此神色,詢問地看著他。
“沒事,你們下去休息吧!”他強作鎮靜,將紙條藏於袖中,吩咐兩人下去。景山和景空對看一眼,垂首推出,掩上了房門。
景言德十指攥得死緊,再次展開紙條,視線從那一行字跡間掃過,上面寫著:“苑榮已死,觴非汝子,景氏血脈,唯榮之遺腹,血蠱之咒扔在,汝若援手,可救之!欲知詳情,聽潮閣相見。”他讀了一遍又一遍,字裡行間的意思,讓人觸目驚心。
苑榮死了,真的死了?他拿著紙條的手不自禁地顫抖著,陸婉秋雖說苑榮所中之蠱無解,但他不相信,於是請命南下,遍尋弄蠱高手,得知多年前的真相,他更覺虧欠阿蓉母子太多,無論如何,他不能讓苑榮,他的小兒子死了!這裡是瑤紀兩國的邊境,是當年他遇到陸婉秋的地方,這是一個偏僻的小山村,訊息閉塞,他並不知道外面的局勢如何。
陸婉秋嫉恨苑榮母子,皆是因他而起,她多年來為了景家,為了維護皇后,付出太多,他只能怪責自己,若不是自己違背了誓言,她也不會如此,想著她也是為了觴兒,景言德無法狠下心來對她。可是,這留書之人說,觴兒並不是他的骨肉?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的腦中頓時如那月下的輕煙,捕捉不到一絲頭緒。
榮兒是如何死的?按信箋所說,血蠱之咒應該是可以解的,雖然他還不知道方法,但若是可解,榮兒為何會死?這訊息到底是真是假?他抿緊了嘴,送信之人竟然連影子也不曾見到,可見是位高手,說不定,功夫猶在自己之上這會是個局嗎?
不管是不是局,他決定賭一賭。聽潮閣在離此地六十里遠的潮州城,既然送信之人沒有直接找他,想必知情人定在那聽潮閣候著,送信的,只是負責把信送到而已。會是誰呢?難道是知道苑榮是他的兒子,並知道他中了蠱的,這世上沒有幾個人!他的心一冷,若是那人,豈不是證明訊息是真的了?他拉開門,朝外喊了一聲,吩咐景山和景空馬上準備,連夜趕往潮州城。
一路快馬加鞭,凌晨時將近潮州城,天空卻便得昏暗無比,不多久沉悶的雷聲撕碎雲層,傾盆大雨落下,將三人淋得透溼。
“老爺,先找個地方避避雨吧!”景空徵詢道。
“不!繼續趕路,儘快趕到聽潮閣。”景言德頭也不回地盯著前方,雨水順著他的眉眼淌下,模糊了他的視線。
景山和景空只得跟在他後面繼續趕路,兩人互看一眼,心下皆驚異於景言德此次的不同尋常,他什麼也沒有對他們說,只讓他們趕路,聽潮閣到底會有什麼事在等著他們?
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了。
到聽潮閣時,暴雨已收,只是地上溼漉漉地,散發著一股潮氣。聽潮閣是一家酒樓,三層高的樓房,臨江而建,可以看到江面的波濤洶湧,聽到江水拍打岸邊岩石的聲音,所以美其名曰“聽潮閣”。因為是雨天,再加上酒樓建在半山腰上,沒有幾個客人。景言德一行三人進入酒樓時,只有三人憑窗而坐,一男二女,正低頭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點。座中的人見大雨剛住就有客人來,好奇地抬眼看過來,景言德與其中一名女子目光相接,心頭跳了一跳。那清冷如冰的目光,他見過一次就不會忘,正是巫玄衣。
想必她就是他要找的人了!徑直朝她走去,景言德啞著聲音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視線微微向下,他看到了她略微隆起的腹部。景言德心中本來對她還存著的一絲恨意,因這一眼而煙消雲散,她救過他,亦害得他的兒子離他而去,可是如今她腹中的,卻是景家的骨肉!
“景老爺,請你來的,是在下,苑夫人並不知情。”旁邊坐著的年輕人站起身,對著景言德說道。他轉頭一看,那亦是一個眉眼清冷的年輕男子,樣貌不遜於景流觴,他就那麼隨便地一站,自有一種氣勢,他的目中似有一種魔力,看久了,彷彿要把人的靈魂給吸了進去,令人不敢直視。
“你是?”景言德自問沒有見過這樣一號人物,如此出色的人物,他如果見過,一定有印象。
“我是苑榮的朋友!”他淡淡地說道,“他臨終前,囑咐了我一些事情,也許,景老爺有興趣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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