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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王那裡,果然沒有引起任何動靜,那日陪他來的心腹,被景言德使了手段,當晚就被派了去領兵打仗,淳王的娘是景言德的妹妹,這對他來說當然輕而易舉。玄衣告訴過他,想起來了就到平安客棧找他們,他隔個三五日就送來一份名單,上面是仇家的名字,玄衣依著名字去找人,卻被她一一排除了。她所用的方法很簡單,就是讓那一家人出點什麼事,人生病啊或者宅裡出點解釋不清的意外啊之類的,然後藉由治病或是驅魔,接近主人,每次她都會要名單上的人一滴血,那一滴血,可以讓她知道是不是對苑榮下蠱之人。忙乎了多日,名單上的人,出了不在京都的,一一排除,玄衣有些心急,如此弄法,不知道何日才能找到下蠱之人,而苑榮的情形,似乎越來越嚴重了,他雖然不說,可是他不近玄衣的身,這讓她多少感到了一些可悲,少年夫妻,卻是如此狀況。玄衣尚可忍得,可是她偶爾見苑榮並非沒有反應,卻是刻意地躲著她,心頭就替他難受。她沒有中過噬心蠱,也沒有見過中這種噬心蠱的人,她只知道蠱毒發作的形態千奇百怪,所以也不知道苑榮到底是哪裡不舒服,而她所懷疑的事,卻又不好問出口,他已經夠慘了,裝不知道還好,若是證實了她的猜測,豈不是對他打擊更大!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又過去了月餘,最近幾日,興許是天氣越來越熱的緣故,玄衣心中也沒來由地煩躁不安,有時會出現胸悶氣短的感覺,而且嗜睡,有時一覺睡到晌午,昏昏沉沉醒來,又昏昏沉沉睡去,想強迫自己起來,卻總是沒有精神。她倒不擔心自己身體出什麼狀況,就是怕有什麼事情會發生,她時常胡思亂想,最怕的,是苑榮會有意外。
這天當玄衣睡醒來時,已是未時,苑榮不知到哪裡去了,沒在屋裡,往常她醒來,他總是守在身邊,痴痴地盯著她。玄衣想,他出去散散心也好,於是自個兒起來梳洗吧,沒有苑榮在,她也不會梳那些複雜的頭式,只挑了一束馬尾用絲帶紮起,其餘的頭髮就讓它散著,如同在現代的時候常作的裝束。一切弄好,門輕輕地響了起來,她以為是苑榮回來了,笑著前去拉開了房門,伸手就要去拉他的手,對上那雙還有愛戀與痛苦的眼,她急急收回了手。
“怎麼是你,你怎麼知道”門外站的是景流觴,一身錦衣華服,束冠上明珠璨然,襯得人如美玉。玄衣看著他,以前不曾注意,此刻發現,他的眉眼其實真的與苑榮有幾分相似,兩人不愧是親兄弟。
“若不是我偷聽到爹孃的談話,不知道你們到了京都。”他說道,抬頭看了看,“苑兄弟呢?”
“他出去了,”玄衣說道,“你找他?”
“我以前不知道,他是我的親兄弟!”景流觴說道,“後來聽爹說了,那時雖有些可憐他,但更多的是替我娘難過,人人稱羨爹一心一意守著她,為了她不曾娶小,誰知道爹在外頭,兒子都生了,這麼多年也沒告訴她!後來無意中聽到爹孃談起,我才知道苑兄弟的身世那麼慘,竟是爹親手殺了他的孃親,而且,他還中了天下無解的蠱毒”
“誰說無解,只要找到下蠱之人就能解!”玄衣打斷了他的話。
“我娘說,這種蠱天下無人能解。”景流觴說道。
“你娘怎會知道,難道她會蠱術?”
景流觴的表情有些古怪,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玄衣有些火大,揮了揮手說道:“我相公不在,景公子還是回去吧,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你我雖光明正大,畢竟於理不合。”
“玄衣”
“請叫我苑夫人!”玄衣說道,站起身送客。
她還未站穩,忽然一陣天旋地轉,身體軟倒下去,再會過神時,卻半躺在景流觴的懷中,他的眼中流露著關切,緊張地看著她。玄衣想起來,想張口叫他走開,不要他管,可是身體卻軟綿綿的,胸中一陣噁心,忍了幾下沒忍住,“哇”地一口吐了出來,景流觴的錦衣上,全是汙穢,溼噠噠地,泛著陣陣酸臭。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我帶你去看大夫!”他沒有顧得上清理自己,急急地問著玄衣,扶她坐直了,伸手拍著她的後背。
玄衣又是一陣噁心,本來吐在景流觴身上時她有些惡作劇地得意,見他的關切確然是真心,也不由得心軟了,推開他的手,衝到牆角,直吐得天翻地覆,將早上吃的東西全給吐了出來,這才舒心了些。
“你回去吧,想找他談話,明日午時來吧,我會告訴他等你。”玄衣拿了一塊汗巾,將嘴角擦乾淨,對景流觴說道。
“你”景流觴遲疑著說道,“你要不要去看看大夫?這樣子,怕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