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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場裡,的確沒有你的未來。看你的手紋,有四條,兩條生命線,一條從手尾未至手心便已沒了,而另一條卻從手尾上方與其並行直至末端。這說明,你的生命將有另一段開始,且另一段開始與你在這個磁場裡所擁有過的生命年輪將有少許並行。”老嫗黑洞的眼裡閃現幾點光亮,手重重在藍翾腕上一握,“你的骨骼脈絡是至奇至貴之質,絕非凡品!”
藍翎大力反握住姐姐的手,如果一人獨處,她早已尖叫著離開,恐怖片看得多了,心臟卻從未遭受過恁大的負荷。
藍翾端詳自己的掌心,的確,四條手紋,可世間四條手紋的絕不會只有一人,又有什麼納罕?她是個無神論者,大學期間,為了給自己所在的宿舍贏對樓男生宿舍一個月的免費午餐贊助,曾經隻身半夜進到過學校位於半山腰傳說鬧鬼的廢舊校舍,一時間名聲大噪。所以,對這位老人怪力亂神的揣度,禮貌上一笑置之。
老嫗似察出她的不信,又是一個讓藍翎心崩膽裂的笑容,“信不信由你。唉,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這禪言,經常從一些故弄玄虛裝深度的影視劇裡聽到。“老奶奶,我很感謝你能夠用這麼寶貴的時間給我摸骨算命,下雨地滑路陡,您家在哪裡?需不需要我們送您回去?”
老嫗喃嚅道:“快了,快了,你的生命將很快有另一個開始,在這裡,你沒有未來了!”
藍翾還要再搭幾句話,藍翎驀地站起來,指著外面叫道:“雨停了!”拉起藍翾便跑,力道大得驚人,倒使平時能夠輕易擺脫她的藍翾只能跌跌撞撞地跟著她下去。
百般驚險地下了假山,藍翾才敢問:“翎兒你幹嗎?好像有鬼追你似的?”
藍翎悶頭疾走,說:“真的很像鬼不是嗎?姐姐你平日連恐怖片也不看,怎麼有膽子跟她聊那麼多話?那是個什麼樣的人呀?像個巫婆,又像個”
“好了,”藍翾牽住她,“慢點走,青天白日,不會上演午夜兇鈴。莫忘了,咱們的翎兒可是遇神殺神遇魔斬魔的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呢。”
忽有一陣雨後冷風拂來,清徹入骨,藍翎雙臂攏肩,“好冷”。
藍翾抱住她的肩膀:“好吧,我們快些回家洗澡換衣服,我可不想伺候生病的你,麻煩古怪又刁鑽。”
*
藍翎身子沒能生病,卻存了心病,自此再也不敢涉足寰亭,任藍翾幾次勸慰終告無效。而藍翾倒不排斥再遇老嫗大家一起探討易經或扶乩術的可能,但很不給面子,別說在寰亭裡,整個小區裡也從未掃到半點與之相似的影子。如果不是有藍翎對寰亭的退避三舍不時提醒,還真以為那個雨天只是自己一個荒異的夢魘。不過還是有事情值得欣慰,即藍二小姐從此與恐怖片謝絕來往,家裡堆在CD架上的那些個帶有印著陰森影像封面的東東也被束之高閣,更杜絕了隔三岔五的數量遞增,這使得藍大小姐的荷包很是開心欣慰。
日月遞嬗。夏天,在雨季和炎熱中過去了。秋天也迅速留去了半數,小區花園裡有栽植菊花,淺紅嫩紫,嬌黃軟粉。藍翾得暇之餘更喜歡到寰亭小坐了,俯視下去,目之所及紅疊翠積,這景緻養眼養神。看看藍翎那丫頭,她錯過了什麼。突然想到明天是中秋佳節,如果趁此拉著翎丫頭到此花月共賞,解了她的心結,應該不壞。
翌日,藍翎起初倒不無所動,但臨到晚上又臨時起意,跟著姐姐給國外的父母打了問候電話,硬拖她吃月餅,看韓劇,唱卡拉OK,陪小妮子折騰到半夜,才雙雙累得睡去。
但是,不知入眠多久,藍翾從熟睡中倏然醒了,沒有任何神態迷濛的過渡,雙眼睜開時便已是全然清醒,窗外月色如晝,隱約間秋蟲鳴聲盈耳。寰亭?似有魔音召喚,剎那間整個思維盡是那兩個字的跳躍,沒有任何猶豫,她悄然開門。
今夜的寰亭,沐在皎白月下,三分夢幻,三分迷離,匾額上的“寰”字,像是注了生命,舞躍閃爍不已。一時之間,藍翾不知是自己夢到了寰亭,還是寰亭夢到了自己?安謐地坐在陰影裡,與整座寰亭融為靜態的一體,似乎有什麼值得等待。
起風了,就像那場雨,沒有任何先兆,驟然而起。原本皓如明鏡的圓月,忽地雲層來擋,光暈變得昏黃,萬物褪成朦朧。藍翾不得不起身,仰望那片遮月的雲層,它現身得委實詭異,褚紅如血,斑駁層次,尤如是浸血成赤的利刃密整合排,向月襲過。
下一瞬間,圓月終教血刃雲層盡數包圍了去,天地間登時闐黑如墨。即在那一剎那,藍翾目不能視,耳不能聽,聽任一股強勁的氣流驚濤般旋轉而至,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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