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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故人所作,意在教育子女一心向善,明廉知恥。藍翾一時興起,默了來玩,讓王后見笑了。”
藍翾的蠅頭小楷秀雅清麗卻風骨瞿勁,芳妃湊過來,也效仿王后拈起一紙,“唉呀,還真是的,原來懿翾夫人是個才女呢,琴妃妹妹,這下你要碰到對手了。不如哪天請兩位比試一番,看看誰能更符才女這個美譽?”
孰料她這話出來,兩位被點到名的“當事者”均一笑泯之,不作回應,不由覺得有幾分沒面子,道:“懿翾夫人不知道的吧?琴妃妹妹的琴藝屬丏都第一呢,王上最喜歡聽她彈琴了,王上還曾作過一首詩,中間有一句是‘玉攏翡翠綺羅香,雪梳瑤琚仙樂揚’,說得就是琴妃的纖纖玉指在綠綺琴上彈奏仙樂的場景呢。”
“原來琴妃娘娘精擅音律,藍翾自愧不如。而芳妃娘娘你也不差呀,出口錦繡,妙語如珠,還是哪天請您和琴妃娘娘比試一番孰高孰低?”
芳妃識相地未接下文。與琴妃比?無論才情、相貌,哪一樣都比無可比,刻意賣弄,險些弄巧成拙,這位懿翾夫人溫溫和和地請她吃一個軟釘子。
麗嬪看姐妹受挫,頓起不平之心,說:“懿翾夫人說笑了,咱們這些庸脂俗粉豈能與琴妃妹妹這樣的絕色佳人相提比論呢?夫人許是不太清楚,在夫人之前,琴妃妹妹可是最得王上喜愛的呢。夫人天姿國色,這後宮裡也僅有您可以跟琴妃娘娘一比高下了,是不是?”她的“是不是”問得是芳妃。
藍翾暗裡嘆氣:這位大嬸許是說得太高興了,怎麼忘記了旁邊還有位重量級人物呢?“麗嬪娘娘太高看藍翾了,但請恕小妹對麗嬪娘娘的話不敢苟同。莫說藍翾姿質平庸,縱算國色如琴妃娘娘,也遠無法與王后母儀天下的雍容氣度相提並論,您說是麼?”
麗嬪臉成醬紫,羊肉沒吃成反招一身臊,以後,這個懿華宮還是少來為妙。
甄媛不得不開尊口,道:“妹妹過譽了,姐姐自忖修為尚淺,以後還需要向妹妹多討教才是。”巧妙引開話題,“琴妃妹妹,進了懿翾宮便不曾開過口,怎麼,不想與懿翾夫人多聊一些麼?”
琴妃嫣然道:“臣妾只顧貪看了這房內的佈置,清雅別緻,甚是合襯懿翾夫人脫脫出塵的風姿,想必是出自夫人的妙手罷?”
“琴妃娘娘謬讚了。”這房內佈置的確不俗,怎麼說都是一國之君親臨參與的。只因她曾對觀雨樓的佈局讚不絕口,這懿華宮便效仿了幾分,壁鑿玲瓏架格,地雕白玉花絡,錦籠紗罩,珠簾流彩,色系以白、紫交映,貴氣而不失清雅。而足佔了一面牆之大的檜木書架,載著滿缽滿櫃的書依壁而立。若非隨風擺起的淡紫錦紗遙遙顯出了內室的一方繡榻,真會讓人以為此處是哪家貴族書生的書房。
琴妃又道:“懿翾夫人喜讀樂閱,必是見聞廣博,姁姁今後還要向夫人應多討教才是。”
“琴妃娘娘客氣了。”還真是客氣了,無論怎樣,人家是名正言順的才女,而她,大半的學問是“偷”來的,底氣不足啦。
甄媛聲如春風化雨:“據聞懿翾夫人和衛宇大將軍的夫人是同胞姐妹,又同是戶部藍大人的義女。以妹妹的才貌,為何先前在京城不曾有過半點耳聞?”
察戶口?“藍翾和妹妹從小在鄉下長大,妹妹因是和衛宇大將軍訂了親的,所以早幾年到丏都準備婚事。藍翾來京卻是為了參加妹子婚禮,不料”欲說還止,剩下的,各憑想象。
不料,卻讓那位前去主持愛臣婚禮的多情君王驚鴻一瞥,即歆美於心,且後儀迎娶,華屋以待。不約而同,甄媛、琴妃各自在心裡鋪好了之後的發展脈絡。
甄媛含笑道:“合該是王上與妹妹的姻緣天定,躲是躲不了的,是不是?妹妹入了宮門,王上多了一位知心人,咱們多了一位姐妹子,自此後,這裡便是妹妹的家了。”
“說得好,自此後,這裡便是懿翾夫人的家了!”有人朗聲而入,可想而知,能如此堂而皇之踏入宮妃大門的,除了她們共同的男人,自不敢有別人。
眾人急急起身參拜。藍翾施禮同時,眼角瞥到了戎晅唇邊的笑,志得意滿,意氣風發。任何一個男人,目睹妻妾滿堂的虛假繁榮,都會是這副表情吧?
戎晅免禮,與王后寒喧,眼睛不自覺地瞟向藍翾,卻似捉到她眼底即閃而過的一絲刺痛,再細看,秋水盈盈,清澈無塵,原來方才只是一時恍然錯覺。
叨撓多時的一妻三妾終於款款而退,無力感突發而至,藍翾長吁口氣,閉目揉額。戎晅的懷抱由後包圍而來,耳邊是繾綣溫存:“淼兒,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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