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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盈繡想了想,忽然抬頭望著她,輕輕嘆息一聲:“玉蘭原本是喜歡太子的。”
李持玉眼簾一動,心中停滯了一下,最終沒有說話,無聲拜別她離去。
珠兒道:“夫人說話好奇怪呀,最近是怎麼了,好似不大開心的樣子,而且怎麼說小姐原本喜歡太子的,太子都與小姐退婚了,莫非不希望小姐儘早擺脫太子的陰影麼?”
李持玉沒有回應,只快步走出門去。她明白李盈繡的心思,李盈繡嗔怪她霸佔了林玉蘭的身體,連帶她所做的一切都不喜歡,相反,對林玉蘭愛屋及烏,只要是林玉蘭之前喜歡的東西李盈繡都覺得是好的,哪怕太子退了婚事,李盈繡也覺得林玉蘭應該喜歡太子,她一個外人,不應該帶著林玉蘭的身體自作主張與崔璟相好。
對於這個母親李持玉是無奈的,但她畢竟有愧於李盈繡,也不好說什麼,唯有想辦法儘量補償李盈繡了。
出門的時候正遇到乾字號錢莊和臨江樓雙掌櫃張弦清,其實也不是遇到,而是珠兒輕喚了一聲:“小姐,張掌櫃還沒有回去!”她才注意到的。張弦清正與管家在柱廊盡頭的角門旁邊盤點貨資。為了過年,園子裡置辦了不少物品,也準備新年打賞下人的年貨,如今物資都買回來了就差盤點送入庫房,管家忙不過來,李持玉欽點了張弦清過來幫忙的。
珠兒見到張弦清總是異常開心,雙眸亮亮的,忍不住一直打量人家瞧,挪都挪不開眼。李持玉便滿足她的花痴停住腳步詢問:“張掌櫃還沒有回去麼?可用過晚膳了?”
張弦清和管家朝她作揖,張弦清道:“勞煩小姐掛心了,盤點完這些貨資便回去,家母應該備下晚膳了。”他的聲音帶著磁性,因為年輕也特別清亮,配合著那一張俊逸的臉,頗有幾分貴公子的範兒。
張弦清出身雖然清貧,但這些年憑著詩書的薰陶和自我的修養,仍舊有幾分清貴而與眾不同的氣質,若是不說真的很難想象那一表人才的年輕公子是寒門子弟,難怪珠兒一直惦記了。
李持玉點點頭:“有勞張掌櫃了,改日再專門道謝!”
“這是屬下應做的,小姐不必客氣。”張弦清仍舊溫和有禮地回答。
李持玉便出門去了,跨出了園門,見珠兒仍舊依依不捨地回頭,她打趣道:“滿意了?”
珠兒愣愣地抬頭:“啊,什麼?”
李持玉促銷地笑著,下了階梯上馬車。
珠兒後知後覺醒過來,赧紅了一張臉,低聲嗔:“小姐,人家是覺得張掌櫃合適配您,您您這般氣勢,若嫁出去了委屈,還不如還不如找一位張掌櫃這樣的,您說是嗎?”
“小丫頭!”李持玉促銷地笑著,不以為意。
而燕情園內的兩人,一人繼續盤點,一人靜靜地望著門外漸行漸遠地馬車,張弦清道:“小姐這是要去哪兒?”
掌櫃就著下人的燈籠遠遠地眯著眼睛看賬本,聞聲抬頭,不解地看著張掌櫃,又望了一眼門外答:“應當是應崔璟公子之邀去賞燈了吧。”
“崔璟,尚書左僕射家的大公子崔璟麼?”張弦清低聲問,隱在夜色中的臉龐似乎更沉寂。
“是呢,就是張掌櫃上次從他的馬下把小姐救出來的崔璟公子,掌櫃的手不是因此受傷了麼,應當見過崔璟公子吧!話說咱們家小姐真是與尋常的小姐”頓了一下意識到不該多說,管家便命人快速把盤點後的貨物抬進庫房去。
張弦清默然垂下眼眸,轉身繼續清點物資。
景明行宮燈火輝煌,隔江倒影流光溢彩,宮內笙歌四起,宮外遊人如織。因地處京城之中,又傍山傍水,宮前有金名橋代表功名,景明行宮便成為了京都百姓夜晚遊玩的好去處。
李持玉站在遠處望著這座矗立兩百年的宮殿,雖然好似已經殘舊落漆,可依舊這麼輝煌,隔了一世,它還是皇族的至尊行宮。
這曾經是她的公主府,於她而言有難以言狀的意義,可惜已物是人非,她悵然嘆息。
崔璟邀她來此地,人卻還未至,她百無聊賴之際只能學著百姓往江河中放紙船。珠兒很興奮,說要去給她買燈籠,李持玉便放她去了。如此又等了一陣,忽然有一名小廝前來低聲問李持玉:“姑娘見禮,您是燕情園的林大小姐麼?”
李持玉見他打扮頗為華貴,不似一般人家的小廝,果然聽聞他道:“我是崔府上的奴才,我們大公子邀請林大小姐往行宮裡相聚。”
“行宮裡可是舉行國宴?”李持玉皺了皺眉頭,那飄蕩的笙歌太過熟悉了,禮樂四典皆用上了,如此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