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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傳的那般在御花園看戲,因此從未想到他們會在此處遇見天子,這完全出乎太子的意料,而太子是不願意林玉蘭碰見皇帝的,他辦事不利,如何是好啊?
皇帝走到李持玉近前,打量眼前的女子一陣。
李持玉亦打量眼前的皇帝。大綏皇帝,在位十七載,身為皇子時並非正統,立過顯赫戰功,並助先帝除了一位權勢滔天的大奸臣,之後九龍奪嫡,他贏得了皇位,上位初期便大興改革,重視武舉,廣開言路,大膽任用寒門庶士,十幾年內改善了大綏朝百年來重文廢武,積貧積弱的頹勢,甚至令大綏再登新頂。
每一個皇朝必有創世之君、中興之君、末路之君,而眼前的皇帝,顯然是即將帶領大綏走入興盛的皇帝,這樣的皇帝已不是雄才大略,有勇有謀可以形容的,這樣的皇帝,恐怕也不是她區區一個攝政宸公主可以左右,但是,她樂於與他打交道,也不得不與他打交道。
大綏皇帝的神色很平靜,她接觸過許多皇朝頂尖人物,前世如薛國公、張國偵,今世如崔玄寅、齊國公、皇后娘娘、國舅等等,但從沒有哪一個讓她覺得如眼前之人平靜鎮定,完完全全猜不出半點情緒。
皇帝把手伸出:“把信拿來。”
李持玉不再猶豫,把那封信遞給了大綏皇帝。
李太監只覺得兩人的舉止略怪,抬頭望了一眼,才發現李持玉與皇帝相互對峙,至今未行大禮,他嚇壞了,低聲對林玉蘭說了幾句,眼神暗使,就差沒把眼珠子瞪出來。然而李持玉未理會,只是微笑著看皇帝翻開那封信。
那信箋的確是明月公主私通越國細作的手記無疑,因此即便方才皇帝心存疑慮及仁慈,此時見了這封信也絕對不能容忍了。她既然要送一個人上死路必定做得徹底,才不會令對方有翻身的可能!
皇帝看了信箋後,眼神終於有所變化,但也僅僅是微微深邃了幾分而已,便遞給一旁的大太監吳公公,“拿去給大理寺,著大理寺卿專審此案,明月公主即日起軟禁於公主府,聽候發落。”
吳公公接過信箋的手都微微有些發抖,十年前貴妃病倒在皇帝懷中,泣涕咳血祈求皇帝:“陛下,臣妾為你而去了,臣妾不圖死後追封功德,名垂千史,只求您善待臣妾的一雙孩兒,無論如何都不能傷害他們!陛下,你要答應臣妾啊”
當時皇帝用情至深,哭得十分傷心,緊緊抱著貴妃道:“朕答應你,朕什麼都答應你!”可是才隔了十年啊,貴妃墳冢未長出樹丫,九皇子甚至未及十五行元禮,陛下便處決了明月公主。是帝王太薄情,還是當時的擁抱呼喊都是虛情假意?所謂親情之愛、天倫之樂在皇權面前不過渺如煙雲。
“你是林琅的長女林玉蘭?”皇帝淡然問道。
林玉蘭微笑回答:“不敢當,民女只是燕情園的少主人。”
皇帝自然知曉林玉蘭的身世,並且也聽說過她在大街上替母休夫,但林玉蘭如此絕情否認與林琅的關係仍是讓他感受到此女的桀驁不馴。他又道:“太子曾經向朕提起你,並請求賜婚,渴望娶你為妃子。”
李持玉忍不住笑了一下,挑起眉毛:“皇上怎麼看?”
李公公真快嚇傻了,他還在糾結林玉蘭未向皇帝行禮的事,林玉蘭竟還與皇帝打趣。皇帝是什麼人可以隨便開玩笑的麼,林小姐居然如此與皇帝說話,真是不要命!但看皇帝並不介意她未行禮的事,也不命人處決了她,莫非皇帝心中真的不在乎麼?可九五之尊的皇帝陛下遇到如此無禮之人真的不介意?李公公快糾結死了,他覺得林玉蘭在太液池撞見了皇帝陛下定非好事,於是趕緊給身後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命小太監悄悄逃離退回東宮稟報太子殿下。
“你還知道多少?”皇帝又問。
李持玉莞爾,“民女還知曉南越國的事,就不知陛下是否有興趣傾聽?”
等太子匆忙趕來太液池亭子邊,卻發現小太監傳說中的所有顫抖跪了一地的人都站起來了,皆規規矩矩地立在亭子周圍,而皇帝陛下居然心思淡定地與李持玉下棋。李持玉舉止也只像對待一位客人,扶著半邊衣袖,落下白子,而後微笑著等待皇帝陛下,見他舉起黑子沉思良久,便道:“皇上,該你了!”
聽聞李持玉這般催促皇帝,吳公公和李太監同時抬眼,一個目含斥責,一個心驚膽戰。
太子沒想到會遇到如此景象,小太監也想都未想,害怕太子誤會他假傳訊息,便誠惶誠恐地低聲對太子說道:“稟殿下,方才小的離開時,林小姐的確與陛下劍拔弩張。”
“他們不會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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