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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同時將千夜從“母親”的懷中拉了出來。畢竟是男人力氣大,那位虛弱的母親再怎樣的想要抱住,也還是被葬龍分離開來。
千夜轉過頭微微揚起,看著身後的葬龍緊皺的眉頭。她想了起來她應該做的。
如果,那個千夜真會因此消失了,那麼分開這好不容易想見母女的兇手,不就是她了嗎?
不,不對,不論那個千夜消失與否,都已經無關緊要了。因為她,早就死了。她的母親看到的,只是個軀體,而她失去了實體來表達自己的愛,反而會更加痛苦。
消失,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而她的母親,就有這個假女兒來撫養吧。即使連這假女兒也一併消失了,相信葬龍不會不管這位可憐的母親的。腹中的骨肉,便是這位母親繼續活下去的新的支柱。
這並非千夜的自我安慰,這是殘酷的現實,是對所有人都好的做法。正如當初她寧願捨棄自己的生命,來保全她的愛人和孩子一般。
這劇本,也就成了她幫助這對母女的捷徑了。
千夜抹了眼淚,按照劇本點了頭。葬龍便馬上接著說道:“可你不是說過,她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千夜轉過頭,看著那傷痕累累的母親,疑惑地說道:“是呀,我的確是這樣聽說的”
對呀,千夜,北城不是告訴你,你的母親早已隨了你的父親而去,又怎麼會出現在無雙城的地牢中?而且你看看她的摸樣,分明是經受了虐/待的呀!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彆著急,我幫你問問。
千夜心中說完,便看著眼前的“母親”,哽咽地繼續說道:“北城說過母親已經死了,為什麼他要騙我?”
聽到“北城”二字,那位母親不由得渾身一僵,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此刻的摸樣,怎樣的不堪入目。於是渾身顫抖著,她縮成了一團試圖遮擋自己的身子,一雙同樣烏黑的大眼睛,滿含著多少辛酸悲憤。
千夜皺起眉頭,看著她。心中多少不忍,可她必須得問出來。
“母親,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你與他”
那個千夜,的確繼承了母親的樣貌。可是論起性格,卻是天南海北。這位母親不但溫柔,而且堅強。
面對女兒的疑問,她沒有聲嘶力竭的痛苦,沒有羞憤難堪的暈厥逃避,只抖著身子,抖著嘴唇,都這聲音問道:“你是北城養大的嗎?”
“是。”
“關於你的父親和我,他都對你說了什麼?”
千夜和葬龍,都用驚訝又讚歎的目光看著千夜的母親。之前設定的劇本,用來引誘這位母親說出真相的計謀通通不需要了。這位母親,遠比他們想象的堅強,如此的一句疑問,便預示著她會說出一切。
或許,堅強並非她天生的優點。只不過在女兒面前,身為母親的她,需要變得堅強。因為她不能讓自己的女兒繼續被那可恥的男人矇騙。
“他他說父親被焰國大王寄傲害死後,母親將我託付給他照料,便為父親自盡身亡了。”
千葉的母親聽了之後,閉上眼,長長的一聲嘆息。微微揚起的臉龐,是在紀念天國中的丈夫嗎?
“如果,我還有選擇的自由,我不會選擇自盡這條路。儘管我很愛他,儘管得知他死去的訊息後,我如何得痛不欲生,可我,絕不會隨他而去。因為我不能丟棄年幼的女兒,一個人在世上無依無靠。而且我心中很清楚,你的父親,他也絕不會同意我這樣做。他,是那麼愛你,又怎麼會同意我為了他,離開他視若珍寶的女兒呢?”
千夜和葬龍,靜靜地聽著千夜母親的敘述。即將揭開真相的同時,她在傾訴著自己的心,十七年壓在心中忍辱負重的心。
而那心中的千夜,她的哭聲,始終不曾斷過。是因為已經隱約感到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虛無一場,還是因為聽到了母親親口告訴她父親的愛時,那難以壓抑的懷念和內疚呢?
“可是我,卻沒有選擇的自由。不但不能隨他而去,同時被迫離開女兒身邊。怎樣的愛著他,怎樣的念著你,卻不能陪伴任何一個,在這陰暗的地牢中,被囚禁了十七年。忍受著殺死他的兇手,奪走你的罪人,恣意凌辱我的身子”
千夜母親說到這裡,忍受不住心中的悲憤,哭了起來。而她的這句話,卻令在場的每一個人出乎意料。
只知道,北城囚禁了千夜的母親,利用千夜的感情。難道,千夜的父親,那位金之巫師也是被他所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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