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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雲似乎稍稍放鬆了些,轉過身,看著面前的山壁。因為是邊緣的僻靜地方,所以那山體的痕跡就在眼前。可以見到紋路清晰,自然而成的美好。
“你的母親,一直都在思念著你,見到你時,一定會很開心。只是記得,除非她主動提起來,不然不要疑惑她身上的痕跡,不要準問這麼多年來北城對她做過什麼。她會尷尬的。”
千夜垂下眼,憂傷地說道:“我明白。”
“只是你,怎麼會成為了焰國的奴隸?是北城做的好事嗎?”
“情況很複雜,不過歸納起來,也就是那麼回事吧。”
都不再說話了,千夜便又看著算雲。
他是一個獨特的男人,不似她這樣穿越來的,是這世界真正獨特的人。這樣的他,為了千夜的母親,甘願成為北城的玩/物,兩個月的時間裡,他是怎樣過來的?是不是一心只想著地牢中的那位母親,不知何年何月實現的願望?
應該感激他的,不是嗎?
“算雲,你的妻兒是怎麼死的?”
變態之後,千夜這樣問著,雙手輕輕地撫摸著圓鼓鼓的肚子,彷彿藉此尋找著勇氣。
算雲的平淡,是源自天生的性格,還是源自經歷了所有的悲痛後,已經不知道了何為情感了?
“山國攻破我們王都的那一刻,我親手殺了他們。”
很平淡,很平淡的一句話,以至於千夜聽了之後好長時間沒有感覺到什麼。可當她終於明白過來的時候,便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驚叫道:“你說什麼?!”
一直思念妻子,思念著兒子,期盼著能夠再見他們一面。所以將這份感情託付在了千夜母親的身上,甘願忍受最可悲的恥辱。
可是,他的妻子,他的兒子,竟是他親手殺死的?
千夜不信,不能相信。
算雲,只是看著山壁,臉上,看不到任何的悸動。如同在敘述千夜母親的故事時,怎樣的悲涼,聽到卻只有平淡的口吻。
千夜見過幾個極少會表達感情的男人,冷酷呆板卻會瞪眼睛的尋徵,見到她想要刺殺自己的王,也還會寵著她瘋狂的大吼大叫,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無論怎樣遇到何種情況,都不笑不怒的青韜,雖然從未見過其他的表情,可會懂得陪伴妻子出門散心,會緊緊握住妻子的手;彷彿假人般沒有生氣的君節大叔,不知道感情遇到何事該做出何種的表達,卻會在雷雨交加的夜晚,緊緊抱住嚇得發抖的她。
這些男人們,都可以說是令她不能理解的無感情動物了,可再如何,也不似眼前的算雲,即使淡漠了一切世俗,提起自己親手殺了妻兒的事,怎麼可以也同樣淡漠?
而且,還是他愛著的妻子,疼著的兒子呀。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千夜震驚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舌頭。可是算雲,雷打不動的淡然,消瘦的臉頰因為山壁上的通亮的火把而映著一股暖色,可卻不能改變那憔悴的病容,彷彿一具被塗抹了脂粉的屍體,即使是暖色,也會令人不寒而慄。
“因為我,不想他們與我一樣受苦。”
“你可有問過他們的想法?可有給他們選擇的機會?”
“沒有。”
乾淨利索的回答,千夜只覺得背後一陣冷風,渾身的汗毛孔都豎了起來。因這份絕情的回答,不知是惱怒還是恐懼。抖著嘴唇,半談才發出聲音。
“那麼,你自己為什麼不索性也自殺了算了?為什麼還知道活著去受苦?”
“因為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親人,這份罪過,得要償還。”
“可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想活?怎麼知道他們寧願死也不願過奴隸的生活?一個還很年輕,一個還那麼小,你怎麼可以擅自決定了他們的命運,憑什麼不給他們選擇的權利?!虧你還有臉說愛他們,還有臉去思念他們?!”
一聲聲的質問,眼淚也如斷線的珠子。千夜心疼著那未曾蒙面的女子,更心疼那尚且年幼的孩子。起初只認為這活在世上孤獨的男人是最可悲的,卻不想就是他親手製造了悲劇。
算雲,微微眯起了眼睛。千夜不知道這個反應算是什麼意思,她也懶得去猜。
“雖然,不曾讓他們選擇,可是我,卻明白他們的心意。”
“你放屁!你以為你是大衛魔術呀,你以為你是巫師呀?我該訴你,就算是牛叉巫師也不能猜透人的心事,就算是大衛魔術那也是蒙人的!”
算雲,突然笑了。他這一笑,令千夜傻了起來。因為難得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