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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做好了飯食,尋徵小心地端起寄傲的頭,尋徵則盛了一勺米湯喂下去。可是米湯怎樣喂的,便怎樣流出來。寄傲那乾涸的雙/唇緊緊閉著,滴水不入。
如此重複三四次,情況大抵一樣。伯樹的汗順著臉頰兩側流淌,尋徵更顯得狂躁起來。
最後忍無可忍,尋徵對著伯樹吼道:“你在幹什麼,怎麼這麼半天也喂不進去一滴?!”
伯樹的手抖了一下,最後他也對著尋徵吼道:“你嚷嚷什麼,進不去就是進不去,嚷嚷管用嗎?我也急,我也急!”
這兩位將軍,面對怎樣的困苦險峻,都不會令他們皺一下眉頭。然而此時,他們卻都亂了手腳。一天一夜水米未進,王如何能好?
千夜斜倚在牆邊,她的面前放著同樣的稀粥和燒肉。看她卻吃不進去,看著兩個大男人被一個病好累得人仰馬翻,這才支撐著身子坐起來,對他們說道:“王咬著牙齒,你們當然喂不進去。要先撬開他的牙齒,他才能吃進東西。”
兩個大男人同時看向她,尋徵一對眉頭緊緊皺著。他的那雙眼睛絲絲紅色,千夜看著,卻那般平靜。這個女奴,此刻也早已慘白。
最後,尋徵轉回頭看向伯樹,後者則點了頭。尋徵便說了句:“王,冒犯了。”
隨後撬開了寄傲的牙齒,掰開他的嘴,米湯也終於進入他的口中。
兩位將軍這才舒了口氣,最後發放下寄傲,尋徵用溼布擦著寄傲的額頭,伯樹則來到千夜面前。
“吃東西吧,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你也要吃。”
說罷,端起碗。千夜盈盈地看著他,心中一陣難過。無論自己怎樣過分了,可伯樹卻依舊關心著她。
接過來,千夜大口地吃著,乾涸了許久的眼淚也冒了出來,滴在飯碗裡。
是呀,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也要吃。
尋徵說,她根本不顧王和孩子的死活,可知她為了這孩子,放棄了擺在眼前的回家之路,也放棄了她對寄傲仇恨的發/洩。
只是,在顫抖著握起刀子的時候,她那股不甘不願,僅僅是因為孩子嗎?如果沒有這個孩子,在那一刻,心中的千夜逼迫她的那一刻,她會不會猶豫,會不會不忍?
放下碗,千夜看向不遠處平躺著的男人。在軍營中,那一刀,也並非毫不猶豫。那個時候,他間接地告訴她,他似乎喜歡上了她。那麼現在,饒恕她的罪過,不惜拖著重傷的身子前來尋她,真得僅僅是因為孩子嗎?
千夜別過臉,不由得垂下眼簾。
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無論之前他的想法如何,現在的他一定只剩下憎恨了。在最危急的時刻,他抱著她起身躲避了銀髮教主的襲擊,她卻握著刀,刺/進了他的身子裡
112 寧靜
兩天,並不長,可這兩天,卻令尋徵伯樹幾近崩潰。 那個千夜,始終沒有再出來。而她的小腹,卻漸漸看得出來了。
她會低著頭,輕撫著稍有感覺的小腹,小腹在撫摸著孩子的額頭。不論四周何人說了何話,她似乎都聽不到一般。
寄傲,終於是睜開了雙眼。在事發兩天之後,這位身受重傷的王,奇蹟般的清醒過來了
尋徵和伯樹似乎差點哭出來,將寄傲的頭稍微墊高,便跪在他身邊殷殷地看著他。
“王,您可算醒了。”
“王,您昏迷兩天了。之前與土性巫師交戰,腹部也中了一刀。您需要什麼,屬下等又能做什麼?”
寄傲看著面前激動的將軍們,只抿著乾涸起皮的雙/唇,似乎在消化他們的話。畢竟他還身受重傷,畢竟他才剛剛清醒。
良久,他虛弱地說了兩個字:“千夜”。
尋征馬上起來,揪著一邊千夜的胳膊,將她拖了過來,按在王的面前。
“王,千夜在這裡。”
千夜,那原本盈盈的美眸此刻跟兩顆胡桃一樣,紅腫不堪,而原就白的臉,此時更無血色。纖弱的身子,被髒了的衣裙凸顯的更為明顯,只是那腹部,也隱隱有了“胖”的感覺。
衣裙前段都是血,是他的血,也有她的血。
寄傲那樣看著她良久,她卻只是垂著眼眸,一雙纖細的手習慣性地搭著自己的小腹。
“尋徵”寄傲再次說話,尋徵的大手依舊握著千夜的胳膊,身子則是趕忙湊前一些。
“是,王上。”
“對她溫柔點。”
一句話,另外三人都吃驚地看著寄傲,尤其是千夜,不想他竟說出了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