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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對蕭逸的反應哭笑不得；他並沒有蕭逸這麼的輕鬆。蕭逸對虛無海不瞭解，他從小生活在那裡；卻是知道遲哞口中的虛無海是指虛無海內海；而不是他們生活的虛無海外海。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講，虛無海內海才是真正的虛無海，而外海只是虛無海延伸出來的邊緣地帶。在虛無海，內海外海涇渭分明，外海是仙朝罪民的生活範圍，而內海則是妖獸的天下。據傳言，內海里面生活的妖獸多為高階妖獸，甚至不止有一個十階妖獸。楚墨在虛無海生活了這麼多年，很少見過有仙人冒險深入內海能活著出來，陸涉川恐怕是數千年來唯一的一個。

楚墨的表情讓蕭逸意識到什麼，他謹慎的問道，“很危險嗎？”

楚墨微微點了點頭，耐心的解釋了一番虛無海內外海的區別。眼見楚墨似乎是不希望蕭逸去，遲哞著急起來，衝著楚墨高聲道，“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楚墨掃了一眼遲哞毛茸茸的虎臉，因著焦急，遲哞金色的眼珠瞪得滾圓，臉上的毛微微炸起，一副你怎麼能背信棄義的架勢。楚墨冷哼一聲，掐著時間讓遲哞小擔心了一把，才認真的對著蕭逸道，“雖然有危險，但為了神格碎片，這點險還要是冒得。況且遲哞生長在那裡，有他帶路也能避開不少的危險。”

蕭逸對楚墨信任的點了點頭，楚墨既然這樣說，肯定是早有準備，想來即使有什麼意外，也應該在楚墨的控制範圍內。

蕭逸想的不差，楚墨確實早幾日就知道了虛無海深處有神格一事。自那日選秀會場的混亂結束後，楚墨為了蕭逸的安全就將遲哞帶離了蕭逸的身邊。相比什麼都不懂的蕭逸，楚墨對遲哞的瞭解並不算少，他知道遲哞一族一直生活在虛無海深處，很少會離開虛無海外出。眼前的這頭遲哞數月前突然潛逃出了虛無海，被守在虛無海附近的金吾衛抓了起來，直到幾日前才陰差陽錯逃出了仙牢。

楚墨對遲哞突然離開虛無海的原因十分在意，對遲哞能一眼看出蕭逸體內有神格一事更是在意。他隱隱懷疑遲哞離開虛無海的原因是因為蕭逸，果然遲哞的話也證實了這一點。他離開虛無海是因為感應到了若水洲方向出現了神格的氣息。而那時，正是蕭逸第一次出現在仙界。

據遲哞自己所言，遲哞一族並非仙界土生土長的妖獸，而是世代生活在神界，隨著當年神界崩塌才流落到了仙界。這些年來，遲哞一族因著誓約，一直被困在虛無海深處，若非是這一次感受到了神格的氣息，他也不會離開虛無海來到這裡。

對於遲哞的話，楚墨並沒有立刻相信，而是這幾日帶著遲哞將凌霄天所有關於神格、妖獸和虛無海的資料查了一個遍。幾日下來，楚墨髮現以往他從沒在意過的一處地方，仙界有史記載的上古異獸中並沒有遲哞的存在，而關於遲哞的記載，最早出現的是近十萬年前，那時正是神界剛剛崩塌的時候。這樣一來，楚墨才有點相信了遲哞的話，並答應了會和他一起返回虛無海。

楚墨沒有瞞著蕭逸，而是將這幾日查到的事情一一告知了蕭逸。

蕭逸訝然的看著遲哞，“神界崩塌不是所有人都死了嗎？你們是怎麼活下來的？”

遲哞神色鄭重，“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話嗎？我幫你尋找到剩下的神格碎片，而你要立誓放我遲哞一族自由。”

蕭逸點了點頭。

遲哞看了楚墨一眼，沉聲道，“神界和仙界不同，沒有天下共主，而是劃分為不同地界，每一界由界主所統管。遲哞一族的家鄉為神界靜流界。靜流界同無望之海相連，一半的疆域漂浮在無望之海上。我遲哞一族因著特殊的能力，世代負責鎮守靜流界同無望之海接壤之地。當日神界崩塌之際，我遲哞一族的先祖僥倖隨著一部分破碎的靜流界穿過無望之海，到達了仙界，就此定居在了虛無海深處。”

蕭逸吃驚的看著遲哞，“等等，你是說虛無海深處有破碎的神界大陸？”

遲哞點了點頭，眼神晦澀，“那裡正是我們的目的地，也將是你日後統轄的地方。”

“啊？”

遲哞正色，“你的注意力應該放在我說的前半句，神界有界主的存在。”

蕭逸隱隱猜到了什麼，下意識的摸了摸心口。遲哞隨著蕭逸的動作看向了他的心口，神色無比的複雜，“如你所想，你體內的神格並非是普通神人的神格，而是當年靜流界界主的神格。神界崩塌，普通神人俱都灰飛煙滅，界主當年想必不知道施展了什麼手段，雖然神格碎成了無數片，卻也在天道湮滅中保留了下來。只是不知為何，這些神格會在你體內，而且已經趨於了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