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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拎回去,把茶煮好。”不得不說,他跟紀十在對待某些人上,確實是有著某種奇特的相似之處。
奚言少華敢怒不敢言,也不說話,提起水就走了。看著他受氣包一樣的背影,紀十忍不住彎了眼眸。
“天徹山莊那些人說你跳崖自盡,如今正要重選少主。”子萬開口便是這個,而沒有直接問她分別後發生了什麼事。
“隨他們去。”紀十聽了,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這都是意料中的事,沒什麼好驚訝的,頓了下,她想到某種可能性,這才微訝地看向子萬,“子萬哥哥,你是專門來找我的?”如果是真的話,這簡直是日出西邊了。
子萬一直在留意她的反應,見狀,心中掠過一抹異樣,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
“你打算一直隱於此地?”他不答反問。這時心神鬆懈下來,回想自聽聞她死訊後自己的反應,隱隱覺得有些不妙。似乎,他對她的在乎已遠遠超過了他的認知。
“那倒不是。”紀十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心中一冷,而後又不免自嘲地一笑,竟然這會兒還在妄想,真是死性不改,活該落到今日這等下場。抬頭看向綿密起伏的山林,秋色已至,滿眼皆是淺黃深紅蒼綠,熱烈得讓人心神飛揚。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她笑道:“與梅六約定的日子也快到了,我還得給她把她要的人送過去呢。”
舉步往破廟走去,她沒去看那人是什麼神色,會否跟上來,腦子裡轉著接下來即將面對的事:將“小湯圓”送給梅六,尋找讓她家破人亡的仇人,毀掉天徹莊。一件比一件難完成,但是如果沒有這些目標,對於已經無法適應普通人生活的她未來又當何去何從?
子萬看著已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的身影,兩人間彷彿隔著一道透明的壁障,看似接近,卻怎麼也碰觸不到,不由一陣煩躁,緊走幾步,一把抓向她的手臂。
紀十正神思遠飛,措不及防下被拽了一個踉蹌,驚呼聲中後跌進了子萬的懷中。子萬目光一凝,迅速摸上她的腕脈,片刻後終於知道一開始的違和感來自於何處了。
“你的內力誰做的?”他聲音發顫,語氣兇狠地喝問,一股複雜莫名的情緒自胸口騰昇而起,似憤怒,似心疼,更似茫然不解,強烈而迅猛地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如果沒有人問,沒有人在意,便是失去武功,殘了四肢,紀十大約也能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堅強而倔強地支撐下去;如果是攻打奚言家以前,聽到子萬這樣問她,紀十三分傷也能作出十分的樣子求憐惜。但是現在,她卻只是輕輕推開這曾經求而不得的懷抱與關心,將滿腹心酸悲怨斂於眼睫之下,同時也失了之前努力維持的平和假象,顯露出其下真實的冷漠與疏離。
“這是我的事,不勞掛懷。”她冷淡地道,揮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疾步走回廟中。
子萬呼吸一窒,愣愣站在原地,沒有再跟上去。
如果開始還只是推測的話,那麼現在紀十已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他,她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她更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糾纏著他。這不正是他一直想要的,為何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反而像是胸口被人剜了個大洞般又空又冷,難受得喘不過氣來。如果這時他還弄不清楚自己這樣的反應是為了什麼,那就真是愚不可及了。
“怎麼會對她怎麼可能?”他喃喃低語,似在問自己,又似沒有意義地否認。手按悸痛難止的心口,眼中是滿滿的不可置信和掙扎。
想到回到奢香後的心神不寧,想到無論別人怎麼說仍舊認定她還活著的固執,想到剛才發現她經脈殘損,武功全毀時的心痛憤怒以及被她冷待後的悵然若失他突然無法再說服自己繼續逃避下去。如果這樣都不是喜歡,那麼什麼才算是喜歡?
只是喜歡上一個女人,還是一個食人花一樣的女人子萬矛盾而遲疑地看向不遠處的破廟,怎麼也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閉了閉眼,他驀然疾步往山下而去,就好像後面有惡鬼在追著似的。
“他走了。”片刻後,破廟大門裡探出一個腦袋來,俊秀的臉上是滿滿的慶幸。
紀十坐在院子裡,將煮好的茶水斟入杯中,垂眸看著黃綠清亮的茶湯,鼻中縈繞著淡淡的蘭花香,聞言連眼皮子都沒撩一下。
“原來你已經沒了武功,難怪從來不下山。”奚言少華轉身走了回來,一臉得意,彷彿抓到了天大的把柄。
紀十並沒有否認,端起杯子啜了口茶水,感覺甘美芬芳的滋味在唇齒間瀰漫,直到對方在旁邊坐下,才慢悠悠地道:“沒有武功,一樣收拾你。”摸了摸藏在袖中的小金,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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