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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離跟晴明兩個蹲在地上逗訛獸,兩個跟孩子似的,一個是大人裝小孩,一個是從不無緣無故做小孩的小孩。
半晌抬起頭,“司空見慣你附近去看看,安全的話要不就在這歇著吧,天一亮就去找鬼車。”
司空見慣剛要像從前那樣拿自己武藝不精反駁,結果周圍嗖嗖幾道視線便到了他身上,他無奈地充英雄,“義不容辭!”
先前去而復返,已經讓眾人認清了他的真面目:他其實是隻披著羊皮卻偏偏還要用拙劣的演技來假裝自己是狼的狼!
一夜無它話。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千離便起來了,晴明出現後便一直拉著她的手,睡覺的時候也不肯撒手,被司空見慣一連瞪了好久。
“昨天鬼車就是在這出現的,七巧門那些人也都不見了,走得真快!”千離連連咋舌。
“連屍首都清理得乾乾淨淨了,果然是名門正派。”聞動似在回味,說實話,七巧的清煙雖然有點刁蠻。但弟子長得一個個都水靈水靈了,像他眼睛現在這樣“飢不擇食”的狀況,能見到那幾個清秀的人已經很滿足了。
“清理得乾淨就是名門正派了?是長得漂亮吧?”千離沒好氣地鄙視他。
“昨晚空竹帶我們出去,但並沒破壞禁制,想必也是為了方便找到鬼車的棲息之所,我看我們還是再往裡面去看看吧。”蘇慕白似乎有些著急,先一步朝昨晚鬼車逃跑的方向檢視去了。
洛楓緊跟其後,景戈看了她一眼,千離只得點點頭,“去吧去吧!記得保護柔弱無助的我!”
晴明抱緊了她胳膊,“還有我!”
司空見慣氣得舉手要打,晴明早拉著千離往前面跑了,只留下他在原地跺腳,聞動和金源一左一右上前拍了拍他肩膀,“有弟如此,節哀節哀!”
沒多久便看到地面有一行暗黑的血跡,眾人小心翼翼地避開,那血液已經乾涸,有些滴在一旁的樹叢裡。
撲面而來是血腥味帶著芬芳,很詭異地組合,讓人忍不住多吸幾口,可明明帶著些血腥,卻偏偏讓人覺得十分芬芳。如果不是他們鼻子出了問題,就是腦子有問題——莫非被荒山看不見的毒氣侵腦,他們也變得嗜血了?
撥開那層層疊疊堆積的巨大宛如芭蕉的葉子,迎面便是滿目瘡痍。
這樣的場景並不陌生。
當日被魔教圍困於石橋的場景便是如此,眼前又是黑壓壓的黑衣教眾,不得不讓人心驚膽戰:魔教到底有多少人?這些人又是從哪裡出來的?
除了黑衣魔教教眾,還有許多其他門派的人。正道魔教,死了卻都在這暴屍荒野,不得已而合葬在一起。也許他們的怨靈久而久之還會結合在一起,成為有靈識的惡靈,到那時。才是真正的不分彼此,部分正道魔教。
觸目驚心的殘肢屍骸遍地都是,荒山的土壤黝黑溼潤,卻也如同生靈一般,貪心地吸吮著肆意的鮮血。
正中央是鬼車龐大的屍首,幾個脖子互動交纏,有一隻橫亙著,還有一隻仰天,相同的便是每一隻脖子都像第十隻那樣沒有了頭顱。鬼車九頭,其實卻有十條命,當前面九隻頭顱被斬下,它會長出最後一隻。
而如今,這隻巨大的妖獸倒在地上,卻像是普通的大鳥,毫無氣息地躺在這裡,不過是等待成為蟲子的養料。
此時距晨曦不過半個時辰。
眾人也只能猜測,空竹和其他各派都等候在此,只等太陽出來便可以一舉出動,豈料魔教早已等候在一旁,半時辰前便突然出現在鬼車棲息地,魔教人數眾多,半個時辰之內竟將這裡幾乎夷為平地。
千離半天不能呼吸。
眼前這樣的畫面,已經在她面前出現了好幾次了,便是不提她認識的單獨的人,不管妖,還是正道,或是魔教哪一次都是死傷無數。
一個魔尊覺醒,就能顛覆天下?
還是一個都死過一次了的魔尊,籌集這些就能讓他復活??
好笑
真是好笑
深吸一口氣,那股繞著花香的血腥味直衝鼻端,她心裡疼痛得有些麻木,可四肢百骸早已不聽使喚,源源不斷地吸收了些什麼,身體暖洋洋的,負手在背後。
蘇慕白旁若無人地穿行過屍體,目不斜視,地上的血跡沾染他潔淨的袍子。他也視若無睹,最後他站定在那九頭鳥面前,彎下腰,伸出纖細白皙的兩根手指取下了那朵紫背天葵,從袖中掏出一塊潔白的方帕,擦乾淨包裹上,重新換回袖內。
回過頭,卻對上千離的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