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2/4 頁)
所有人卻都驚呆了。
“這,這是誰幹的”賀蘭宮退後幾步,一臉的吃驚和眾人並無二樣。
滿目瘡痍,屍骸滿地,有些已經慢慢化作了妖型,即使明知那不是人,它們都是妖,也令人覺得可憐,甚至悲憤: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下如此毒手!
如果這真是跟妖作對的修仙之人所為,那他們和所謂的妖孽又有何區別。
小奴臉色慘白,發瘋一般的衝上前去,翻看每一具屍體。
可以看出,越接近前方的洞口,戰況越激烈,因為這裡的屍體是堆積起來的,越kao近洞口,堆積得越高,身體焦黑,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洞裡情形更糟,牆上地上都是暗紅到發黑的血跡,乾涸成詭異嚇人的圖案,沒有一具屍體不是破碎的,地上散落著或大或小的珠子,暗淡無光,那些妖型都恢復成它們本來的樣子,卻已經沒有人能認清它們本來的面目,一隻毛茸茸的腿或爪子,半邊呲牙咧嘴的頭顱,曾經的張揚都化作了僵硬。
每個人都喘不過氣來,洞頂上方就是缺了一邊的月,月光灑下來,正好照耀洞中正前方的石座,粗獷壯觀,石座下是一具屍體,也是滿室唯一堪稱完整的屍體,屍體還保持著人形,五官卻扭曲得厲害,似乎遭受了極大地痛楚,面容顯得模糊不堪,胸膛卻被生生挖開,那裡曾經是一顆跳動的心臟,如今卻蕩然無存,只剩一個大大的血洞。
小奴眼裡只剩這具屍體:怎麼會怎麼會他昨晚還惡聲惡氣地說討厭她,憎惡見到她他從未像現在這樣過,他怎會匍匐在地上,他明明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那個王。她第一次仰視他,也是以後一直仰望的姿態,高高在上的狼王,藍色的眼睛裡是嗜血冷酷的光芒,他身邊永遠都是豔麗妖嬈的妖姬,每個女子眼裡都閃耀著愛慕,每個小妖都情不自禁地臣服在他的氣勢之下,因為他是獨一無二的王。為什麼妖是下賤的,為什麼妖必須臣服於人之下,他永遠都是主宰。
可他現在卻匍匐在地上,用自己生前最憎惡的方式死去,小奴跌坐在他身邊。
千離遠遠看著她緩緩蹲下去,她能感受到小奴濃烈的悲傷。可是滿目的屍體卻令她有種奇怪的感覺,一種深刻的同情之感,那些破碎的屍體,那些凝固的鮮紅色,身體裡叫囂著什麼,有什麼要從身體裡衝破。
憤怒,是憤怒,心裡燃起一股強烈的憤怒,灼燒的疼痛,她緊捂著胸口,眉頭蹙起,痛苦地抿起了唇,沒有發出一絲呻吟。
“小離?”蘇慕白最先發現她的異常,探手過來。
“不要管我!”千離別扭地避開了他的手,竭力壓抑著自己,“去看看小奴”
小奴還保持著那個木訥的姿勢,呆呆地看著面前的屍體,聞動默默地陪在她身邊,景戈則檢視著門口的情況。
千離忍著難受,強撐著身體走到了賀蘭宮面前,“你是天山的人,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她將痛苦發洩出來?”
賀蘭宮看著她,憋了許久,才道:“天山不是光明寺,沒有療傷之術,但就是光明寺也不能讓——讓妖起死回生。”
千離無語,“我不是讓你算了”
賀蘭宮終於明白過來,臉色微微動容,染上一層薄薄的粉紅,尷尬地別過臉,“我可以試試”
他走到那具屍體面前,小奴看到他,立刻恢復過來,護在身前,悲憤道:“你還想做什麼?”
千離連忙上前解釋,“小奴放心,他若有所異動,我一定不饒過他!”
說著以手執著小奴先前握在手中的匕首抵住賀蘭宮的腰間,又低低附耳過來道:“委屈二公子了!”
賀蘭宮哭笑不得,可他現在的行為本就和他一貫作風不符,千離此舉,反而讓他潛意識當成了一種藉口和安慰:其實他只是被迫而已。
賀蘭宮默唸幾句心咒,那屍體周圍忽然出現了很多金色的光芒,漸漸聚集到頭部,那裡便慢慢地現出一顆珠子的形狀,隨著他的吟唱,繼續漂浮向上,慢慢現出一張臉。
時而笑語嫣然,時而羞怯低頭,正是小奴的樣子。
“這是”
“這是狼王所有精元凝結而成的內丹,天山的心法能令其現出他死前所想”
小奴呆呆地看著,不敢相信賀蘭宮的話,他,在死前竟然想起了她?
她顫抖著手,執起地上那隻充滿血跡卻毫無生氣的手,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可以像這樣,她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怎麼了?”
眾人只見到地上有一個血字: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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