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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地念著：“不要叫我哥。”

“哥，我一直都在恨你，”風宇霖又靠近劍一步，“從小到大，你什麼都比我強。詩詞比我背得多，劍譜比我記得熟‘‘‘‘從小就頭頂著光環，光芒四射‘‘‘‘‘”

“‘‘‘‘‘‘”

“我喜歡上的女孩，也只喜歡你一個人‘‘‘‘”

“‘‘‘不要說了‘‘‘‘宇霖‘‘‘‘”

“雖然錦衣玉石，爹孃寵愛‘‘‘‘可是我還是最懷念後院小屋，偷偷和你吃過的那頓鹹菜拌飯‘‘‘‘‘”

“‘‘‘‘我叫你‘‘‘不要說了‘‘‘‘！”

“雖然你什麼都比我好，我也從不難過；就算是默默跟著你的腳步走，也覺得很開心‘‘‘‘‘‘”

“‘‘‘‘‘‘霖‘‘‘‘‘”

“可是你拋棄了她，拋棄了這個你不愛的家，拋棄了我‘‘‘我的路突然沒有了方向，何去何從‘‘‘哥——‘‘‘‘‘”

“這些年來‘‘我處處模仿著你，神態、氣質、動作‘‘‘微笑的方式，這樣就能騙自己可以和你站在一起‘‘”

“‘‘‘‘‘”

“就算是我殺了爹，奪了你的位置和權力，還‘‘‘‘這樣傷害你的愛人‘‘‘‘你依然不捨得殺掉我‘‘‘‘‘可是我希望的是，永遠不會回頭看一眼的你，能夠因為恨，回來看看‘‘我。我已經沒有未來沒有什麼願望，既然我世界是你帶走的‘‘‘至少，也要由你結束‘‘‘”

玉漣閉著雙眼，持劍的手已經顫抖得要握不住劍。

風宇霖流著眼淚，握住“寒蟬”的劍身，指間有大滴的鮮血滴落。

手一用力，已將“寒蟬”沒入自己胸口，忍著痛，又向前走了一步。白色的衣衫上印出一道血色的河流。

玉漣閉著雙眼，睫毛微顫，任他將劍刺入身體，再狠狠地推了出去。

風宇霖無力地向後倒去，“寒蟬”咣鐺一聲落地。玉漣隻手接住他的身體，終於落下淚來。

“宇霖‘‘‘‘你真的錯了‘‘‘你真的做錯了‘‘‘‘‘！！”

嘴角溢位血絲，淡淡的任性：“哥‘‘‘‘能死在‘‘‘死在你的劍下‘‘‘‘我‘‘‘‘我‘‘‘‘真的‘‘‘‘很開心‘‘‘‘‘”

然後那雙失神的眸子望向我，我心頭一瑟縮，本能地害怕起來，安晟將我抱得更緊。

“‘‘‘‘‘對‘‘‘‘‘不‘‘‘‘‘‘‘起‘‘‘‘‘‘‘”

那隻手無力地垂了下去，臉慢慢歪向玉漣的胸口。

玉漣抱緊了懷裡的人，喃喃自語：“傻瓜‘‘‘‘哥怎麼會不知道‘‘‘‘你這麼笨，那些小心思還能逃出哥的眼睛麼‘‘‘如果不是知道你喜歡雅兒，哥怎麼會去出手救他‘‘‘‘不是喜歡你，哥怎麼會對你笑呢‘‘‘‘‘可是你笨到傷害自己、傷害別人，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太讓哥失望了‘‘‘‘〃

只是這些話再也沒有迴音．

＂｀｀｀你傷害的是子濺，要我怎麼原諒你‘‘‘‘”

安晟手臂緊了緊，我側過臉去，貼著他的胸膛默默地流淚。

我前一刻還以為，我會恨這個將我的自尊與魂肉踐踏得不留餘地的人，一直到永遠。

可是在後來的歲月裡，當我經歷了那些坎坷顛沛與悲歡離合，突然明白原來他也只是個為愛瘋狂的可憐人而已。

人總是習慣於，以愛的藉口原諒自己，可是追根究底，除了一點點偏執的任性，一點點驕傲的自信，一點點自欺欺人的謊言，還有什麼讓傷害義無返顧？

很多時候心心念念執著地要做一件事情，卻不知也許那一開始就錯了。

悲哀不在於究竟犯下多少錯，悲哀在於，當我們幡然悔悟時，卻早已無法去彌補那些錯誤造成的傷害。

很多傷害，會一直陪伴我們到生命終結。

第三十三章。幸福

隱約地聽見屋外林中有清脆的鳥鳴，我睜開惺忪的睡眼，對著天花板發了好一會呆。

天確實是亮了。

就當那些都是一場悲絕的夢吧

夢裡夢外，世事本來如霧裡看花，水中望月。

酒不醉人，人也會自醉。

我輕輕掀了身上的雲錦絲被，坐了起來。

低頭間，驚訝地發現那些傷痕以驚人的速度恢復了，所見之處已經沒有任何疤痕，斷掉的骨頭也神奇地結合起來。除了下身的隱痛和腰肢為中心擴散著的痠痛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