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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一群丫鬟伺候著,捧著暖爐,坐著金輦從他面前走過。那時他的臉色可真白,比那雪都要白上幾分。
洛麒筠有了一種叫住他的衝動,但是他終究還是沒有。看著他慢慢的消失在自己面前。
再後來,就是玉妃亡故,洛麒筠第二次見到洛傾轍的時候,是在太子的寢宮門口。
那時候太子拉著洛傾轍的手,絮絮的說些什麼,一臉的急切,洛傾轍用袖子掩著嘴咳嗽,一咳都是刺眼的紅色血跡。洛麒筠想走過去,但也也終究沒有,他看著太子將洛傾轍攬在懷裡,然後緩緩的,緩緩的吻了上去
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洛麒筠心頭升起的,不是詫異,不是驚悸,而是憤怒和殺意,這感覺讓他措手不及,所以他慌不擇路的逃開了。
後來有一次兩人相遇了,就站在一條宮廊的兩端,在擦身而過的那一瞬,洛麒筠終於順應了自己的心意抓住了洛傾轍的袖子。洛傾轍轉過頭來對他一笑,“四皇弟。”
那稱呼是陌生的,笑容是陌生的而那人,似乎也陌生了。
洛麒筠覺得心裡澀澀的,不由的就鬆開了手,洛傾轍從他面前走過去,飄過一陣陰冷的香氣。
洛麒筠失魂落魄了好一段時間,然後再一次撞見了洛傾轍,如此狼狽又如此豔麗的洛傾轍。
那時洛傾轍穿著鬆散的衣袍,滿頭墨髮被一根玉簪鬆鬆垮垮的挽著,赤著腳往他這邊跑過來,他撞進洛麒筠的懷中,在看見他的臉之後,那冰冷而防備的視線軟化了下去,洛麒筠什麼也沒有問,只說了一句,“跟我來。”
洛傾轍順從的把手給他,洛麒筠心裡又軟了一些,攬住洛傾轍纖細的過分的腰肢,一躍跳上牆頭。只過了一會兒,和平時溫文爾雅的形象截然不同的太子追了出來,洛麒筠感到懷中的洛傾轍身子一僵,像是不願再呆在這裡,就抱著他越過牆頭回了他住的那個宮殿。
因為他不受寵,宮裡並沒有幾個伺候的人,如今正好方便兩人藏身。
洛麒筠一進了屋子,就抱了一床錦被出來將洛傾轍包住,洛傾轍縮在棉被裡沉默著。兩人一直就這樣坐到了後半夜,燭火都還在沉默的搖曳著。
過了許久,被子裡突然傳來細細的抽噎聲,洛麒筠心裡鈍鈍的疼,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然後那哭聲大了起來,裹在被子裡的人都哭的發起了抖,洛麒筠伸手,猶豫了好久才終於將那個人抱在懷裡。
什麼都不需要說,在現在所有的安慰言辭都是傷口上的鹽。洛麒筠懂,所以他不問。
洛麒筠抱著洛傾轍一夜,第二天天未亮,洛傾轍就走了,在門被帶上的時候,洛麒筠睜開了眼。
他慢慢捂上自己的胸口,這裡,為什麼會疼呢?
為什麼看到洛傾轍身上的吻痕會心疼呢?
為什麼看到這樣無力的自己會憤怒呢?
後來某一天,兩人又相遇了,洛傾轍笑著問他,“四皇子,我們來做場交易吧。”
洛麒筠點頭說,“好。”
然後太子病死床榻,三皇子謀反被鎮壓逃出皇城,所以聖旨上儲君的名字改成了洛麒筠。
洛麒筠以為,洛傾轍起碼是有一點喜歡自己的你看,他對自己那麼好,怎麼可能不喜歡他呢?
於是,他在梨花開遍的林子裡,跟洛傾轍說,“我”他想說喜歡,卻覺得喜歡不足以承載自己的情感,然後就頓了一下,“我不當皇帝,你不當王爺,我們在一起就我們,去哪裡都可以。”
洛傾轍那時的表情?那實在是太過豐富的表情了,像是不可置信,像是厭惡到了極點。
洛麒筠第一次滾燙起來的心一點點涼了下去,因為這個表情,再好不過的告訴了他,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洛傾轍是不喜歡他的。一點也不。
洛傾轍倉促的甩開他的手離開了,洛麒筠站在梨林裡,看著漫天的梨花簌簌的落。
他覺得的那個皇位無趣,因為那不是他想要的,朝中的局勢因為他的疏忽亂成什麼樣子,他都知道。洛傾轍幫他排除異己,建立勢力,過激的舉措遭到了整個朝野的彈劾,他都知道。那時的洛麒筠就想,就算那個人不願意和他在一起,他在他身邊一直守下去也好啊。那樣,那個人還是陪著他的。
直到有一天,洛麒筠手上抓著奴才遞過來的,洛傾轍離開京城的密報,才終於知曉,原來他要的洛傾轍根本就不給,甚至於不屑於給。
那時洛麒筠就覺得自己發了瘋,在洛傾轍不在的八個月零七天裡,他都是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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