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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了。
離著大婚還有好多天,全城百姓就在大小里正的帶領下,就相關的慶典事宜做了若干次演習排練,可憐京城各大衙門的辦差人員,幾天幾夜都沒怎麼休息,人人累得滿眼都是紅絲。
雲鳳弦自己看著婚禮前送來的陪嫁單子,就已經目瞪口呆了。
古奕霖看了倒是沒什麼感覺:“當年我出嫁的時候,排場倒也並不比眼前的小。”
嚴恕寬也道:“天子納後娶妃,炎烈和風靈二國結姻定盟,這麼大的事,能不排場嗎?皇上,你還想拖多久,誤了時辰,你泰山大人翻起臉來,你可沒什麼好處。”
雲鳳弦愁眉苦臉地起了身,十幾層的皇帝結婚大禮服,全套穿好,臨行前深深看了古奕霖一眼,見他回以一笑,欲言又止,最終只微微嘆息一聲,行了出去。
為了給風靈皇帝搖排場,衛景辰特意調了足足三千名錦衣近衛給雲鳳弦,高車大馬,錦羅旗蓋,儀仗驚人。
隊伍的前方,嚴恕寬左手持使者節杖,右手託問名詔書,莫火離捧金冊金寶,皆正裝肅容,徐徐而行。整支隊伍把雲鳳弦那天子親乘的七寶雲母車,團團護住,大隊人馬遮天蔽日地一路行往炎烈皇宮。
沿途百姓在里正的指示下,整齊刮一地揮手大聲歡呼,以表大炎烈國人民對大楚皇帝的赤誠熱愛。
古奕霖靜靜立在行宮門前,看著一片歡天喜地,滿眼豔紅喜慶,望著他‘丈夫’的車駕漸漸遙遙而去,迎娶另一個女子。。。。。。或者說是男子。。
他靜靜地等待著,聽得隨著車駕遠去,一聲聲鞭炮,漸響漸遠,等著沿途百姓們,在里正的帶領下,每隔一段時間,就發出驚天的歡呼聲。
他安安靜靜地站著,不需要任何人陪伴,不需要任何人服侍。她靜靜算著對間,猜測著,他的‘丈夫’,這個時候,在幹什麼?
他知道這套娶親封妃的儀式冗長而繁複,天還沒亮時,他們出去,等他們回來時,天應該已經黑了。然而,他不記得自己應該坐一會、歇一會,他只是站得筆直,靜靜等待著他抬頭看著天上的大陽,估算著時間,這個時候,他們到了皇宮了嗎?是否已經行過“九九大禮”以表風靈國騁炎烈國帝女之城意。
他默默在心中從一數到三千,這個時候,兩國君王可曾互相見禮,兩國臣子可曾互換節與詔。
“夫人,你沒有吃早膳,現在午膳已經好了。”一邊的年豐小心地喚。
他微微搖頭,凝視遠方。
她踏入皇宮了嗎?穿著華貴的服飾,行過一道道宮門,可曾走到他的面前?這個時辰,他們是否已行過禮,是否已讀完冊妃詔書,是否已把專為婧儀而御製的金冊金寶交給她?
“夫人,要不,你坐一會兒。“年豐搬來椅子,有些焦慮擔憂,又不敢表現出來。
古奕霖依舊搖頭。
他們的婚禮是什麼樣的?會有怎樣的盛大鋪張?比之我當日的大婚又如何?
他就這樣,等待著,不飲不食,不言不動,等待著,他的‘丈夫”迎來另一個應當與他一起生活的男子。
他守在行宮的門前,守著東昇的大陽,漸漸西下,守著由清晨漸漸亮起的陽光在黃昏慢慢黯淡。
他守著,耐心地、毫不焦急地、安靜地等候著。然後,是如海嘯一般的歡呼聲,是如雷霆一般的鞭炮聲。再然後,是那自街角而來,漸漸接近的喧天鼓樂,迎親隊伍。
公主的陪嫁隊伍,長得看不見盡頭,整條大街,密密走了一排又一排,也擺不開那無窮無盡的珍寶。
公主的香車寶葷,高責華美,遙遙望去,竟似一座移動的小山、走動的行宮。
古奕霖微微一笑,當初他受封為大風靈國皇后,所乘的國母鳳葷,也不過如此。炎烈國為提高衛婧儀的地位,為她準備的車馬,隱然有皇后的規格,正如風靈國人為了給足炎烈國面子,冊妃用的竟是皇后專用的金冊金寶。
然而,古奕霖依然是什麼也不說,微笑著迎過去。
車馬喧譁中,龍鳳寶車的珠簾開處,兩名宮女扶了那鳳冠霞被的女子盈盈下車,在她身後,雲鳳弦眼神複雜地望過來。
古奕霖只是微微一笑,側身退開一步。
他的身後,是一條鮮血地毯所鋪的道路,這一刻,能陪在雲鳳弦身邊的人,不是他。
他就這樣看著雲鳳弦,看著她們步入那捏捏行宮,大風靈國皇帝的行宮。
看著她們一前一後行過重重宮門,步過道道曲徑,走過他們夫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