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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識的一幕婕。
回神時,雨已停,菜已涼,他也有了幾分薄薄的醉意。
“什麼時辰了?”他問。
門外的雙喜忙回道:“回侯爺,剛敲二更。”
他起身朝外走。
出了書房,走在溼滑的路面,絲絲清寒縈繞在身上。雙喜在前打著燈籠,除了那一點光,天上地下都是一片黑暗。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安靜的夜色裡,遠遠傳來孩童稚嫩的背誦。
衛肆渢些微恍惚,遙遠記憶裡的溫馨一幕被勾了出來。曾幾何時,也有個人溫柔的教他背誦詩句,天熱打扇,天冷添衣。
巷子轉角出現一盞小燈,照亮了一抹小人兒,正是他念著詩句,並用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個藥罐兒。是旭兒!
“你在做什麼?”衛肆渢見他是一個人,不免疑問。
旭兒看到他很緊張,小聲的回答道:“娘病了,我去廚房端藥。”
“你?這些事沒別人去做?你才多大,你娘怎麼能讓你去?”衛肆渢盯著他,看得出他的衣裳都是嶄新的,一張清俊的小臉令他多了幾眼打量。
“我、我長大了,我可以個照顧娘!”旭兒鼓足了勇氣反駁一句,轉眼氣勢又低了:“娘還等著喝藥呢。”
衛肆渢驀地奪過他手中的藥罐,方向一轉,向百花院而去。
雙喜一愣,旭兒則跑著跟上去。
旭兒母子如今住的屋子正是胭脂曾住過的,一色東西都很齊備,雖在衛肆渢看來仍舊簡陋,但在百花院眾人眼中已是恩榮了。安娉婷看到他的到來,吃驚的從床上坐起來,禁不住又咳嗽。
“娘。”旭兒忙跑過去,像模像樣的輕拍著她的後背。
衛肆渢瞥了一眼,從桌子拿了只白瓷碗,將藥倒出來,遞給她。
“謝、謝侯爺。”安娉婷完全是處於震驚之中,端著藥碗半天不知道喝。
“趕緊喝,要涼了。”衛肆渢打量了她的臉色,雙頰泛著殷紅,略微凌亂的鬢髮,使她看上去越發柔弱嬌媚。倒有些曾經的風華痕跡。“什麼病?”
“傷寒,不礙事,吃點兒藥就好了。”安娉婷一口氣將藥喝了,旭兒伸手喂她吃了一顆蜜餞。
衛肆渢在一旁看著,說道:“這麼黑的天,剛下過雨,路滑,你怎麼讓他去端藥?萬一摔了呢?”
“我”安娉婷無言以答。她倒是想自己去,可偏生跳舞時把腳腕扭傷了,這時候又有些晚了,怎麼好麻煩別人。才來不久,又不熟。
“我會派個人給你,如果需要什麼,就和她說。”衛肆渢完全是看在旭兒的面兒上,見她始終垂著頭,忽而問道:“你認識姓阮的人?”
安娉婷沒能抑制的顫抖了肩,搖頭否認:“不,不認識。”
“那你怎麼自稱姓阮呢?”衛肆渢看到她的反應,越發心裡生疑。
“我”安娉婷顯然沒料到他會追究一個姓氏,嚅囁了半晌,居然回答:“我曾在舞軒裡聽舞姬們談論一位很擅長跳舞的女子,她便叫阮娘,當時瑞大娘問我,情急之下想到了她,便這麼說了。”
衛肆渢壓下疑問,把目光落在旭兒身上,問道:“都讀了什麼書?認識多少字?”
旭兒總是害怕又戒備的望著他,又抬眼看安娉婷。
“旭兒別怕,侯爺不是壞人,只是問問你。”安娉婷拉著他的手輕輕的安撫,替他做了答:“他不過會幾首詩,都是我教空閒時教的。”
“過來。”衛肆渢喊他。
在安娉婷再三安撫和輕推之下,旭兒緩慢的挪著腳步到了他跟前。
衛肆渢抬起他的下巴,仔仔細細的審視一張小臉,五官眉眼,乃至神韻氣質,試圖從中看出自己的影子。旭兒的眉宇五官都很柔和,顯然是隨母親更多。因他如此凝視打量,嚇到了旭兒,旭兒掙脫了他的手,躲到安娉婷身邊。
“他、他只是對侯爺不熟悉。”安娉婷連忙解釋,生怕惹他生氣。
衛肆渢擰了擰眉,起身離開。
雙喜一直覺得古怪,多多少少也聽見了房中的對話,心裡冒出了猜測,卻不敢表露半分。
衛肆渢驀地吩咐:“你去我院子裡,告訴秋霞凝露,讓她們往後照顧著旭兒母子,有什麼需要只管辦。別的,不準多問多說!”
“是。”雙喜更納罕吃驚了。
當衛肆渢到達沁梅院,尚未進門就聽見一陣壓抑的哭泣,很熟悉。待看見裡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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