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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喬臻兒在惜雪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出了假山。
沉寂的夜色裡,紫翎能感覺到衛肆渢的一雙眼睛冷冷的盯在身上:“翎兒,你似乎對今晚的事一點兒也不意外。”
她並非沒有意外,但不敢接他的話。
“你知道我最厭惡這類事,不要與我對立!”衛肆渢直接明白的警告,顯示此刻他的心情之糟。
她仍是不做聲。
“啊!來人啊!快來人啊!”突然安靜的園子裡想起惜雪的喊叫。
紫翎立刻意識到出了什麼事,連忙循聲去找,當到了出事地點,惜雪已經哭倒,衝著已然恢復平靜的湖面大聲喊著“姨娘、小姐”。毫無疑問,喬臻兒跳下去了。
侍衛們循聲而來,下水打撈,卻最終撈上來已經死亡的喬臻兒。
又是違背了衛肆渢的設想與命令,以至於他渾身蓄積的狂暴誰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沒一個人敢吭聲。偏偏在這時,惜雪見喬臻兒死了,又清楚自己是私情的幫兇,難道重懲,哭過之後,一頭碰在湖邊的山石上。
“侯爺,她、死了。”侍衛小心的回稟。
“好!死的好!”衛肆渢冷笑,當即喝令:“把喬縣令找來!一個字不準透露!”
衛肆渢一甩身去了書房。
紫翎停在原地,望著死去的兩人,除了惋惜,更有不解。喬臻兒分明擔心著家人,最起碼是擔心那個十三歲的妹妹,否則衛肆渢不會特地提及,那為什麼又違背衛肆渢話選擇死?還是這麼快的選擇今晚?
“夫人,這、怎麼辦?”前頭的管家與瑞大娘等人都聞訊來了。
“喬姨娘不慎失足落水,丫鬟太過傷心,一時想不開。好好成殮!”
瑞大娘等人得了話,開始按規矩操辦,言語之中盡是感慨嘆息。喬臻兒在下人們眼裡,是個沉默寡言,性情溫和的人,好說話,好伺候,加之身為小姨娘,不當家沒有摩擦,死後這些人也是真心惋惜。
相思春杏趕來,已從先前氛圍意識到事不尋常,也不敢多問。
待那些人將屍體抬走,她說道:“你們都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是。”相思猜準了之前的事,與春杏對視一眼,兩人先返回了沁梅院。
她一個人沿著湖岸慢慢兒的走,滿腦子都是今晚的事,心裡替喬臻兒不值,暗自怨恨柳生的獨自逃跑。身為一個男人,出了這種事後怎麼能一個人保命?
“夫人!”突然有人小聲喊。
“誰?”聽到聲音有點耳熟,她立刻警惕的盯著聲音的來源地,在一大片高矮錯綜的花叢裡,隱約有個黑影。待那黑影稍稍走出兩步,依稀的亮光照出了他的臉,竟是柳生!
“請夫人不要聲張。”雖不太明朗,但也能看出柳生面色很差,之前的中暑只怕還沒調理好。“夫人,她現在怎麼樣了?侯爺怎麼處置的?”
由於距離較遠,雖依稀聽到雜亂,但柳生並不知湖邊的事。
“你既然如此關心擔憂,為什麼一個人跑?”她毫不掩飾的當面指責。
柳生沒有立刻回答,在短暫的沉默後,悲涼的笑道:“我何曾願意一人逃跑,我希望帶她一起走,讓她過上一天自由的生活。從前在喬家,她就從未開心過,到了侯府,也不過是聯姻的工具。事情敗落,既然不能同生,那便同死,也不至於寂寞。可她不同意。她放不下瑛兒,她要我無論如何帶瑛兒離開,她說侯爺絕對不會放過她,讓瑛兒替她活下去。”
“我沒有辦法拒絕她。她說了,一旦東窗事發,整個喬家只怕都保不住,這都是我害的,我是始作俑者,唯一能贖罪的方式,就是讓瑛兒活著,就像是她活著一樣。”
到了這一刻,紫翎似乎明白了喬臻兒必須今晚死的意義,是為斷絕柳生的顧慮,也告訴柳生,要他務必遵守之前誓言。她要柳生活,要妹妹瑛兒活。
瑛兒?想必喬臻兒與這個妹妹,就像她和青奕吧。
或許是見她半晌不說話,柳生心中頓時有了不祥:“夫人,她怎麼樣了?她到底”
“這裡你藏不住,天一亮就會被發現。”她發現喬臻兒的死不僅能刺激柳生,還刺激了她,她不想再見到有人死。且別說這萬惡的三妻四妾制度,即便是現在,外遇敗壞道德,也罪不至死啊。
“她”柳生從她避而不談的姿態裡讀出了隱藏的資訊,眼睛裡光彩頓失,喃喃低語:“若是我沒來就好了。”
“人死不能復生,你別忘了,你答應過她的話不能食言!”她不想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