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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每晚都會來的,有時”小嬋繼續道。
“什麼?”我竟有些好奇,離開長安後,宇文邕都做了些何事?
“皇上有時會在高臺上彈古琴,皇上的古琴彈得可好聽了,只是,奴婢覺得那曲子好憂傷,好憂傷。”
小嬋黑亮的瞳仁中蒙上了一層淺淺的薄霧,望著她,我似感著那支高臺古琴絃間撥彈的憂傷曲子。
“文御助”
“對不起,我不是文若蘭,至於皇上為何一定要叫我文若蘭,我並不知曉。只是我和她,根本就是兩個人。”
小嬋用著我早已猜到的神情看著我,腦袋微微側了側,長長的睫撲閃著,紅紅的唇瓣抿動起來。
“世上有長得這麼像的人麼?”輕聲的,她嘟囔著。
“我不知道。”
我的話很平淡,因為只有平淡,才能讓著眼前這個毫無心計的少女沒有懷疑。
“可是,可是您的聲音都和文御助一樣。”
“許是巧合吧。”
“喔”小嬋獨自喃喃著,滿臉失落的模樣,好容易才緩了緩神:“那,那奴婢給您端水洗漱,嗯還有早膳。”
小嬋的動作很利落,一會兒就將水盆拿了來,而我也很快的洗漱完,用完早膳。靜鴻閣與宇文邕的寢宮一樣,有侍衛把守著,生怕我會再次離開。既是如此,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呆在靜鴻閣,坐著活牢。除卻淡雅的裝飾外,這裡與著鐵牢有何區別?
半個時辰後,一個太監帶了兩個宮女送來了一些絲制霓裳,還有一根鑲著紫色透明石頭的金色髮簪。
“文御助,這些是皇上給您的。皇上請您換完後,去御書房。”
“換完?”我再次掃睨著放在托盤的衣裳與那耀著紫光的髮簪,淡淡一笑:“不必了。”
呵,昨晚他還讚美我髮髻上的銀簪,此刻他卻要我換上他送的髮簪,他依舊是這般霸道,只想著在我的身上留下他給予的一切。
“可是文御助,那是皇上交待的”
“呵那就讓皇上交待去吧,我現在就去御書房,請公公帶路。”
靜鴻閣去御書房的路,我熟悉地不能再熟悉,帶路不過是我謊言的繼續而已。那領頭的太監,怯怯地引著路,而我則走在他的身後。我知道他害怕一會兒宇文邕會怪罪,一路上,我讓他放寬心,說若是有罪,就是我一人之罪。
御書房,我終是在那條熟悉的石板上踏過一條新的痕跡後,停在它的門前。推開門,我入了御書房的檻。
“你今日怎麼”暗處的他,轉過身長玉立的背,看著我,他失望了,我從頭至腳,竟無一處換上他準備的衣飾。話未道完,最後一個“快”字,便隱在了他的唇間。
“民女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呵萬歲,恐有人不想讓我活這麼久。”
“皇上所贈衣衫及髮簪過於奢華,與民女身份不合,若是以後皇上繼續賜贈,白衣素服即可,而這髮簪,既然皇上已有讚許,民女想也不必再換。”
“好好白衣素服不換髮簪好啊”
[碧落黃沙為紅顏,重踏周土已忘君:第二百三十五章 君還不如,刺蝟重]
他嗤笑著,落寞絕望地嗤笑著。我能聽的出,他喉間那苦苦的笑意,心,莫名地抽痛,可就是痛,我也要讓他,也讓我痛下去。我很想告訴你,也許等痛過了,你便不會再有愛。而我,無論痛與不痛,都只是那個已然逝去之人的妻子。
“皇上找民女來,恐不是看看民女是否換裝的吧?”
“蘭兒,我是給你一些東西。”
“東西?”
“這隻刺蝟是你養的麼?”他轉過身,提起一隻籠子,籠中帶刺的小傢伙正蜷起身子,靠縮起來。對著忽而提起的“家”,它許是有些害怕。
“刺蝟——”那是溜到長恭帳中的刺蝟,我的眸光從他的身上移到了那隻籠子。從無名谷到長安,我每晚都抱著它和麵具才能入睡,因為只有抱著它,我才有一絲感覺,感覺長恭就在我的周圍,感覺他從未離開我的身旁。
走上前,我的手尚未觸及籠子,宇文邕卻將著籠子放到了身後:“難道,難道在你的心裡,我還不如一隻刺蝟?”
“皇上,還民女刺蝟。”
“蘭兒,我知道我錯了,我知道我傷害過你,可是,可是你就這麼狠心麼?”
“請皇上還民女刺蝟。”
“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皇上。”我直直地望著那雙淺褐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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