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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要親自孤身一人,冒著生死之危,來到齊國之土來求他?
“共曲後再言。”
宇文邕點頜相應,輕聲嘆道:“能讓蘭陵王受傷的人,這天下間幾近無人。”
他既然已發現自己受傷,那並非無心,只是,剛才那一刻,他拾起的一個銀環似乎比著自己九五之軀都要重要他,到底出了何事?步在幽徑之上,高長恭暗自思付。
輾轉回廊,避著丫鬟們嬉笑偷窺,竊竊私語,白衣在前,黑袍在後,兩個天下間最為俊美的男人,如影而過,入了巨石屏障後的石洞。
“請——”
白袖輕拂,兩人拾榻而坐。
指,剛觸弦,忽而,一個痛湧入心頭。自從那次教過文若蘭彈琴之後,他便很少再撥,而她離去之後,每每經過靜鴻閣,他,總思起與她一起的日子。
“弦不妥?”
“不是。”
淡若清風的答,隱去了他眸中稍縱即逝的澀苦。
*
寶寶寫的番外,不是真正的番外,只是想把這一日究竟發生了什麼,用著第三人稱,細細道來。
[碧落黃沙為紅顏,重踏周土已忘君:【番外】帝王的繾綣]
指,撥動琴絃,心中對你的眷戀,已落入曲中的流瀉。這一百多天,對你的思念從未改變,若是可以用這天下換回你,我已毫無怨言。每一日,每一夜,你的身影朦朧浮現,忽隱忽現,每次伸手欲留,卻只剩你無情轉身,默然而離。高坐宮闕,以為你就在身畔,側眼而望,卻已空空無人。獨自徘徊在御書房通往靜鴻閣的那條道上,我的心只落下無奈,彷徨,痛苦,心傷。你在哪裡?——傻女人,你到底在哪裡?!——
曲,驀然而終,他的雙手已覆於弦上,不再彈撥
本是兩弦共奏,而宇文邕指下的旋律充斥著悔恨,憂愁,悲涼,悽絕本欲和鳴的箜篌之聲早已在這不覺之中停止了相隨。
長睫下的那雙眼眸直直地望著眼前這個男人,是情!曲中的意境是情!呵多嬌江山卻留不住一個天子的萬般情愫,究竟是誰能讓他沉淪至此?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我的——妻。”良久,他終開了口,弦上的指微顫而抖。
“阿史那?”
“呵你應該很清楚我和阿史那的關係”
阿史那皇后不過是大周為了與突厥可汗建立戰略上的合作,而遠嫁長安的一個女人,僅此而已。然而他的妻,除卻阿史那皇后外,難道還有別的人?
“那是?”
問,才開始,而他,卻已起身,步到洞口,獨望著天際邊漸泛的一抹淡紅,邪魅的唇邊微展著一抹失落淺笑:“其實,晚霞真的很美,若是我還能再有機會”
“你從不會眷戀這種落日之景。”
“人,有的時候會有改變。”未回首,他獨自輕言。為什麼你會這般狠心地離開長安,為什麼你會連一絲蹤跡都未留下,為什麼不把山頂湖景與我共看?蘭兒
“你找我究竟是何事?”
“求你找我的妻”
垂下的眼瞼不再孤傲,他,終是躲不過紅塵的煩擾。一個“求”已放下無上的尊嚴,若非失去,他又怎能知道心中的愛已越過那條初設的底線。
一個“求”讓高長恭的心猛然一顫,昔日桀驁不馴的他,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變成如此這般。
“呵”白衣下的俊美男子搖頭嗤笑,清風之語微吐於唇:“你韜光養晦十二年,不就是為了能夠真正君臨天下?!可如今的你卻為了一個女人若是讓我大齊天子知道你獨自來到這裡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傾國之危麼?!”
“我已立贇兒為太子若是我有任何不幸,他便是我大周新帝,大周可以無我,但我卻不能不能沒有她”
“你!!!——宇文邕!!!你還是我當年遇到的那個宇文邕麼?從我們穿上盔甲,馳騁沙場的那一天起,就應該知道心裡絕對不能有軟肋,無論是情,亦或是家,都與我們無關,更何況如今你是堂堂周國天子,你的心只能有江山天下。我一直以來都期待與你在沙場對決的一日可是,你卻”
拂袖身後,高長恭望著眸前那個男人,心中不由默嘆,原來,天下間最鋒利的武器,原來不是刀劍,而是情
“若是我,高長恭有一日搶了你的女人,你會如何?”
“呵那我就夷平整個齊國!!!”
夷平整個齊國?為了一個女人
“告訴我那個女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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