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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蓉咬緊自己的下唇，狠狠地剮了蘇曉苒一眼，強迫自己將目光從那張可惡的臉上轉移開。

“姑娘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們定會做到。現在我們還有些事情，就先告辭了。”趙磊看千蓉的樣子，琢磨著還是趕緊離開得好。

這個大小姐，在神醫門裡面，誰敢給她半點臉色看？外面的人，出於神醫門的名聲，哪個對她莫不是溜鬚拍馬，極盡奉承之能事？

可以說從小到大，這人就基本上沒人給她半點氣受過。

想到這裡，趙磊忽然望了一眼從頭到尾都在扮演路人的沈慕帆，記憶裡面，唯一能氣得千蓉跳腳的人也只有他了。不過他也不是針對千蓉一個人，而是對所有人都公平地冷冷淡淡，所以千蓉雖然生氣，但多是跺腳罵幾句就好了。

可以說，現在是千蓉這輩子以來受的氣最多的時候，但現在的情況，這麼多的人看著，她也不能隨心所欲的罵人，憋在心裡，臉色越來越難看。

趙磊估計，再不走開，千蓉可能會管不住自己的脾氣跟嘴巴，破釜沉舟了。

那樣的情況，於千蓉不利，對他更不利，他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最壞的情況發生。

千蓉心中氣得只覺得一股怒火在燃燒，最後一絲的理智燃燒焚盡之前，還是順從了趙磊的意思，跟著他轉身欲離開。

“等一下，”蘇曉苒豈能這般輕易地就放她們離開，又是一句火上澆油的話，“你們什麼問題都不問我，就想著離開？”

轟然，千蓉只覺得自己最後一絲理智也蕩然無存了，眼中怒火將眼眸都染成了一片赤紅：“你這個瘋子，賤人，老孃都說了，沒有問題問你，你他孃的一遍又一遍地問，是耳朵聾了嗎？還是是白痴，聽不懂人話？老孃就好心地再給你說一遍，老孃對你這樣的賤人沒有任何的問題要問，你別自作多情，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似的。不過就是一個下作之人，還妄想我對你感興趣嗎？別做你的青天白日夢了。哪兒來的滾哪兒去”

圍觀的人，接連著傳出了兩宣告顯的譁然：第一聲，是因為聽到蘇曉苒不知死活地又問那個重複了許多遍的問題。他們就沒有見過這樣的人，明明千蓉已經都那麼生氣了，幹嘛自己還要眼巴巴地去觸黴頭？第二聲譁然，卻是因為千蓉脫口而出的一長串髒汙詞彙。

對面那個女人說就算了，畢竟大家都不認識她，但千蓉可是響噹噹的神醫門門主之女，平時候在大家的面前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驕傲得很、高貴得很，想不到罵起人來，竟然一點都不輸給罵街的潑婦。

比起他人的震驚，蘇曉苒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就千蓉這樣的品行，她也不會指望她罵出文縐縐的好聽話來。相反，她罵得越難聽，損失越大的是她自己，她就當她在放屁好了。

“看見沒有？好恐怖”譚雪指了指正罵得不亦樂乎的千蓉，帶著懼意說道。

雲裳聽到她如此辱罵自家的老爺，早就氣得俏臉發白，如果不是初夏從桌下伸過來的手按住她，她一早就跳起來，反罵回去了。

該死，居然敢用那樣髒汙的語言來說老爺。千蓉是嗎？神醫門門主之女是嗎？她記住了

譚雪是在跟雲裳說話的時候，才看到了她的表情，趕緊伸出手去，輕輕地拍拍雲裳放在桌面上緊攥的拳頭，安慰說道：“別生氣，反正被她罵幾句，也不會少塊肉。那位姐姐不會有事的。你看我，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雲裳本想回她一句，自家的老爺豈能跟你這些人相提並論，但揚起的視線，看到的是譚雪真心誠意的關心，反詰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

她再怎麼生氣，也不能連累人家無辜的人啊

“你經常被她罵嗎？”

譚雪點點頭：“以前三師哥在的時候，還少一點，現在就跟吃飯一樣平常了。我都擔心，如果哪天我不在了，師姐找不到我罵了，會不會不習慣啊？”

被譚雪淳樸的言語逗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雲裳反過來握住她的手，像是保證一樣地說道：“就衝你這份仗義，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報仇？不用。”譚雪連連搖頭擺手，“師姐只是擔心三師哥才變成那樣的，她是一個好人呢。”

“她是好人的話，這天下估計就沒有壞人了”雲裳嘀咕了一聲，心中卻是有些奇怪譚雪說出來的話：千蓉居然是因為沈慕帆才變成這樣乖張的嗎？如果真是這樣，她倒可以利用利用。

譚雪聽到了雲裳嘀咕的話，歪著頭，笑得很燦爛，一派天真憨厚的模樣：“這天下，本來就沒有壞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