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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先師修業未半,而中道圓寂;今山門兩分,下院疲敝,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
苦鼎大師呆了呆,他雖然是佛門中人,但也博覽群書,曉得這是赫赫有名的《出師表》,可一個空色庵的小尼姑扮什麼諸葛孔明添什麼亂?
慧止女尼起先還結結巴巴地,漸漸凝定心神,侃侃誦道:“我本布衣,躬耕南陽,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佛祖。先師不以弟子卑鄙,猥自枉屈,三顧弟子於茅房之中,諮弟子以佛門之事,由是感激,遂許先師以驅馳”
她讀著讀著想起恩師在時對自己種種關愛期許,感念之下潸然淚落泣不成聲。
四周的許多女尼觸景生情,無不低聲嗚咽抬手拭淚,又聽慧止女尼說道絕金師太嘔心瀝血主持寺務披肝瀝膽誨人不倦種種之事,愈發按奈不住心頭的悲憤。
最後慧止女尼大聲念道:“願方丈託弟子以追查真相之效,不效則治弟子之罪,以告先師之靈若有沉冤之言,則責元兇之咎,以彰其惡。方丈亦宜自謀,以諮取善道,察納雅言,深追先師遺志。弟子不勝受恩感激!今當陳情,臨表涕泣,不知所云”
她的陳情請願書剛唸到一半,崇信峰下已經哭翻了天。一半是對絕金師太的懷念,一半是這些時日以來所受的諸般委屈苦楚,宛若決堤的洪水全都釋放了出來。
苦鼎大師手拄金剛杵喝道:“一派胡言!絕金師太背棄我佛屢開淫戒,為金鼎師兄誅殺,此乃不爭事實。你們速速散去,若再興風作浪妖言惑眾,必以寺規嚴懲!”
一名女尼氣苦道:“師伯,你口口聲聲說我師傅犯了色戒,可有誰親眼見來?”
刁小四心裡應道,這事兒可以有,不然公主小娘皮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放肆!”苦鼎大師身後一名中年僧人怒斥道:“你敢質疑方丈師伯和金鼎師伯?”
慧止心中畏懼,卻堅持道:“貧尼不敢,但弟子想,恩師她一定是清白的!”
這時猛聽崇信峰頭的大德寺內鐘聲轟鳴響徹雲天,一隊隊身穿黃色僧袍的戒律院弟子在數位長老的率領下御風而至,佈列成陣將陳情請願的隊伍牢牢壓制。
眾人凜然一驚,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悄悄將手裡的標牌旗語翻轉過來。
苦鼎大師凝目望去,險些又被氣得七竅生煙,卻見上面寫的是:“要文鬥不要武鬥”、“出家人不打出家人”、“全峨嵋和尚尼姑聯合起來”、“大師請留步,動口不動手”
一位身披大紅袈裟鬚髯如雪的老僧越眾而出,正是如今戒律院的首座長老悲鼎大師。他的兩眼淡淡掃視過眾人,問道:“誰是慧止師侄?”
刁小四輕聲道:“小尼姑別怕,照我教你的做。”
緇衣老尼姑在刁小四身後輕聲問道:“小鼎,這樣能成麼?貧尼總覺得有些不妥。”
“放心吧師傅,萬事有我。咱們先講道理後說佛法,堅決不動手。等慧止小師太跟他們講過道理,再由您老人家出面來段今日說法,保管戒律院的那些老和尚心服口服痛改前非,再也不會為難大師兄。”
緇衣老尼姑猶疑道:“可貧尼該和他們說哪段佛法?”
刁小四想了想,回答道:“您就來段白馬非馬,黑貓非貓吧。總之您要記得,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耗子就是好貓。”
緇衣老尼姑微笑頷首道:“善哉,善哉小鼎,你果然是擁有慧根之人。”
另一邊慧止正按刁小四教的,將先前發生在藏經閣裡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只是小師弟特意交代,有些髒話有辱視聽僧尼不宜,更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廣而告之,因此要略去不提。
於是眾人聽來,自然而然就成了慧安女尼在挑撥離間煽風點火,堅愚、堅聰二僧偏聽不明,更仗勢欺人傷及無辜。
堅愚和尚腦門上青筋直蹦,叫道:“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們口出汙言穢語辱及戒律院諸位長老,我和堅聰師弟不得已才出手擒拿的!”
慧止囁嚅道:“我、我沒有胡說八道,我沒有汙言穢語!”
在場僧尼看看面目猙獰的堅愚和尚,再瞅瞅清純可人的慧止小尼姑,不由齊齊搖頭。
堅聰和尚見勢不妙,叫道:“那隻又黑又肥無故傷人的妖貓呢?”
刁小四拍拍肥貓的腦袋,安慰道:“大師兄不用害怕,和尚是不吃肉的,最多就是把你剁成泥當了花肥。”
肥貓躲在緇衣老尼姑的懷裡驚恐地喵喵低叫,拼命把頭埋進老尼姑的胳膊下。
堅愚和尚眼尖,手指緇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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