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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吉看到鬧事的人中有刁小四,面色微變,目光一轉望見楊巔峰面前的桌案上攤開一張欠條,上面一串令人髮指的數字觸目驚心。
他原本以為來水仙閣尋釁滋事的是長孫無忌,哪曉得領頭的是刁小四。另外兩個年輕人儘管不認識,想必也是這傢伙的狐朋狗友。
對刁小四,李元吉記得很清楚,去年二哥李世民大婚自己還曾和這小子在府門外起過沖突。結果大哥李建成大開中門親自出迎,令他大失顏面。
別看這傢伙一副十足的混混樣兒,身上又不帶一官半職,但不光父皇對他另眼相看,連正魔兩道各門各派的首腦人物都與他頗有淵源。據說前不久突厥內訌,這小子又插了一腳,等頡利可汗平定了義成公主和突利的叛亂,他也成了漠北草原的紅人。如此一來,恐怕絕不可輕易得罪了他。
長孫無忌正哄著受驚的老闆娘玩賭博遊戲,瞧見李元吉來了,臉上露出笑容招呼道:“元吉,這麼晚你還有興致逛青樓啊!”
聽到長孫無忌在叫李元吉的名字,楊巔峰猶如溺水的醉鬼抓到了最後一根稻草,拼命掙脫刁小四連滾帶爬到門口,叫道:“殿下,救我”話剛說到一半,驟然“哇”地噴出一攤穢物。
李元吉用袖口掩鼻,厭惡地退開兩步道:“來人,想法子讓他清醒清醒。”
身後兩名長隨應聲而出,將楊巔峰架去一旁灌涼水洗胃。
李元吉走進百鳳廳,朝刁小四抱拳道:“小四兄,久違了。”
刁小四嘆了口氣道:“你就不能再晚點到?娘希匹,眼看到手的銀子又飛走了。”
李元吉瞥了眼桌上的欠條,問道:“不知楊將軍怎會欠了小四兄這麼多錢?”
李逸風嘿然道:“你不認字麼,欠條上寫得明明白白,是拆樓的費用。”
“大膽!”“放肆!”李元吉身後的長隨齊齊色變厲聲叱喝。
李元吉擺手阻止長隨叫嚷,望向李逸風道:“你又是誰?”
李逸風轉頭望著天花板,長孫無忌笑呵呵地引薦道:“這位是漠北三公子之一的李逸風,他爹是黃庭宗宗主李岱墨,他媽是素羅可敦,他舅舅是頡利可汗,他姑姑是**仙子李霜妃對了,聽說無藏門的地藏殿殿主唐子畏馬上就要做他的姑丈。”
“原來如此!李兄,”李元吉眸中精光一閃,抱拳道:“失敬!”
老闆娘扯著長孫無忌的衣襟不肯鬆手,眼睛瞄著頡利可汗的親外甥大腦一片凌亂,心中咒罵楊巔峰那個混蛋,怎麼就招惹了這一幫煞星。
“還有那邊一位老兄,也是漠北三公子之一,空日魔宗年輕一代第一高手慕容小白。”長孫無忌意氣風發,口若懸河道:“他們兩位是為了突厥和大唐百年好合永不再戰的友誼而來,不想剛到長安就被一大群金吾衛軍官圍毆,寒心,太讓人寒心了。”
李元吉望著滿地躺倒的金吾衛軍官,另外還有幾個是齊王府的清客,心裡暗自慍怒。他強壓火氣,說道:“無論如何,拆一棟樓居然索要四千多萬兩白銀,未免太離譜了。”
“齊王殿下這麼說有失偏頗。咱們可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每一分每一厘銀子都有它的出處和用場。難道,你以為我刁小四是那種坐地起價貪圖錢財的奸商麼?”
李元吉瞧著這傢伙振振有詞的模樣,著實有些啼笑皆非——他若不是奸商,天底下就沒有刁民了。
他環視廳中四人,慕容小白和李逸風久居漠北,刁小四剛回長安不久,和楊巔峰之間應該沒有可能存在私人恩怨。難道,這事的始作俑者是長孫無忌?莫非,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念及與此李元吉不置可否地冷冷一笑道:“只是我不明白,各位為何忽然對小小的一座水仙閣產生了興趣?”
“沒法子啊,誰讓我的飯碗被人砸了呢?為了混口飯吃,也只好另起爐灶了。”刁小四滿臉無奈地抱怨道。
李元吉訝異道:“是誰能砸了小四兄的飯碗?這倒奇了!”
“天子腳下藏龍臥虎,我最多隻算一隻小河蝦,被人砸了飯碗有啥好稀奇?齊王殿下有所不知,我如今已入股聞香樓,剛簽了契約,可回頭就有人想用五千兩銀子買下聞香樓聽說那人是禁軍都尉大人,標準的皇親國戚,老子沒品沒級草民一個,實在是細胳膊擰不過粗大腿啊。”
“俗話說窮不與富鬥,民不和官鬥,我也只好打落牙齒和血咽。方才和無雞兄商量,恰好他手頭上有塊地,我便打算在這塊地上重建一座聞香樓,把原來那座樓讓給人家。雖說如此一來老子虧大了,可誰教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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