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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他不知進退繼續纏鬥下去,以金城公主方才輕描淡寫間顯露出的可怖手段,再加上修為幾不遜色於自己的刁小四,勢必死無葬身之地。
只是龍宿胸中積鬱的殺氣無處發洩,眸中寒光便一閃衝向了金吾衛。
楊巔峰首當其衝,魂飛魄散道:“別過來,我不是”
“噗!”一陣風颳過,他驚愕地發現不知為何,手中的腰刀莫名其妙地翻轉過來,扎進了胸口。
耳畔響起一連串的慘叫聲,身後的十多個金吾衛紛紛飆血倒地無一活口。
刁小四卻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他被龍宿的左腳踢中肩膀,半邊身軀頓時失去知覺,喉嚨口一陣陣發甜噴出一蓬深紅色的瘀血,胸口才稍稍好過了點兒。
他驚喜地望向金城公主,同樣不明白這小娘皮何以小別勝新婚,一下子變得強大如斯?本想著自己修為大進後,可以在她的面前耀武揚威翻身做男人。如今看來,自己的苦日子永遠沒有盡頭,想過夫唱婦隨的日子多半隻能留待來生了。
難道秦皇陵虛境中還埋藏著什麼絕大的秘密,被公主小娘皮獨攬懷中?
這時龍宿早已去遠,只留下一地的屍首和失去主人哀鳴不已的戰馬。
“小娘皮,你終於肯來見老子了!”刁小四興奮地大叫,騰身撲向樓頂。
不料金城公主玉容如霜冷冷拂袖道:“站住,不許靠近我!”
刁小四猝不及防,被迫面而來的袖風震落到大街上,又驚又怒道:“為什麼?”
金城公主淡然道:“不為什麼,照我說的做就是。”
刁小四眨眨眼笑了起來,說道:“你還在擔心我們是兄妹?告訴你一個好訊息,老子已經弄清楚了”
金城公主漠然截斷刁小四的話頭道:“我不想聽,也不關心這個。這是我們之間的最後一面,以後我不會再見你,也不要再試圖尋找我。剛才逐走秦濯心、龍宿,權當我償還了你當日救護之情。”
刁小四心頭如遭五雷轟頂,憤怒道:“你說什麼,敢再說一次看我不揍你屁股?”
金城公主凝視刁小四,眉宇間慢慢浮現出一抹難以名狀的哀傷,徐徐道:“沒有我,你還有耿婉兒和孫紫蘇。”
“那又如何?!你和她們一樣,老子心裡一個都放不下!”
金城公主搖搖頭道:“我和她們不一樣。如果,我要你為我捨棄婉兒和紫蘇,你能麼?為了我捨棄所有的故交好友,你能麼?為了我放棄世間的榮華永遠終老秦皇虛境,你能麼?”
刁小四被她一連三個“你能麼”問傻了,不服不忿地反駁道:“你怎麼不問老子能不能戒酒戒肉戒疤做和尚?”
金城公主自失地一笑道:“我和你不一樣,也和她們不一樣。就像兩顆不一樣的星,有不一樣的軌道,註定永遠無法交匯在一起。這才是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
“狗屁問題!我就聽說星星在一起迸出的火花才最耀眼、最令人羨慕!”
金城公主望了刁小四一眼,目光如水卻藏著太多他看不懂的東西,櫻唇輕啟道:“我走了,這次,就不和你說再見了保重。”
“唿——”彷彿一陣藍色的海風吹拂過拂曉的天宇,她亭亭玉立的身影宛若無數繽紛的花瓣消散,轉瞬隱沒在了虛空中。
刁小四呆呆仰頭凝望芳蹤渺渺的樓頂,那裡曾有玉人立上頭,而今空空蕩蕩冷冷清清,惟一彎西沉的殘月若隱若現。
月冷龍沙畫角吹殘,風外還嗚咽。
不知過了多久,刁小四漸漸感到自己的心痛了起來,像有火焰在燃燒,像有毒蛇在噬咬,漸漸地胸膛裡空蕩蕩地仿似心也飄在了半空中。刁小四伸出手去想抓住什麼,可是手心裡分明也是空蕩蕩的!
走了?他傻傻地望著,公主小娘皮就這樣走了?真希望這是一個玩笑。
可是看起來是真的,她跑來救自己,就是為了對自己宣告說永遠不會再出現。
許許多多過去的光陰仿如時間倒流,清晰無比地從他腦海裡緩緩地像溪水般淌過。一直以來,她都是高高在上的女神,說她性格冷漠也好,性情淡漠也罷,即便是在慘遭鉅變國破家亡的時候,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眼神從不曾有過絲毫改變。唯一不同的是,當她在封閉星空中沉沉睡去的那段日子,如初生嬰孩般嬌柔、安靜而美好。呆在她的身邊,自己就像只想偷腥的野貓。但野貓也有野貓的快樂和夢想,而今快樂盡去,夢想破碎,點點滴滴盡成回憶。
伊人來如風,伊人逝如霧,許多煩惱,只為當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