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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小四一把搶過,心滿意足道:“先賒賬,等我贏了這局再說。”拿起桌案上的卷軸和煉材清單走出書房。
待一隻腳跨出門檻,他想到了什麼又回頭說道:“你那兩個手下還不錯,雖然老了點兒,但長得都挺漂亮。”
金城公主怔了怔,頷首道:“她們會繼續保護你的。”
刁小四輕鬆一笑道:“當然,那我就放心了。”走出南書房領了煉材,出宮回返柳園。
他本想找卜運算元,卻發現對方的屋門緊閉,還在周圍加了一道禁制,想來是還在忙,於是也不打擾徑直回了自己的屋裡。
坐在桌邊點數這兩天新到手的家當,刁小四在腦海裡一遍遍推演後天的決鬥,慢慢又有了點兒信心。
“老子又不是非得跟段老狗死磕,軟磨硬泡跟他拖過一柱香應該有門吧?”
他望著裝有海星石的錦盒和堆滿桌案的煉材,腦海裡漸漸浮起一團模模糊糊的影子,似乎極其緊要但又拿捏不住。
“不管了,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刁小四把所有的東西都劃拉進束龍腰帶,盤腿坐到床榻上,少有的從大白天起就開始了修煉。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他猛然感覺到小腹一熱,從丹田深處飆射出一束氣旋,電光石火間遽然暴漲,化作一道渾圓猛烈的颶風破開氣海扶搖直上,似一條從蟄伏沉睡中驚醒的怒龍,瞬間衝上腦頂,仿似鐵錘般重重砸在了自己的天靈蓋上。
“轟隆隆——”刁小四的腦海天塌地陷,整個人就像被生生按進了漆黑如墨的海水中,那颶風在體內似岩漿般沸騰奔流,令他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記悠長的低吼!
“轟——”第二道颶風旋即生成,沿著原有路徑肆虐飛昇,只是在最後一刻偏離了線路,狠狠撞擊在玉枕穴上。
“你個哈巴!”刁小四又是一聲慘叫,駭然道:“老子不會是又走火入魔了吧?不對呀,這回每一步我都走得極穩,沒有半點差錯。難不成是六十四卦河洛星陣本身有問題?”
不容他多想,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一道道颶風源源不絕地從丹田中迸流而出,一記記不停地叩擊著不同的竅穴。
刁小四直覺得全身好似被一團熊熊天火點燃,五臟六腑經脈骨骼都在燃燒在融化,由此帶來的痛楚已無法用言語形容,甚至勝過死老頭曾經加諸在他身上所有的懲戒手段。
他惟一能夠想到的,就是玩命地凝念護持心脈,保住靈臺一絲神智不失。但越是如此,五內如焚的痛感便越明顯。
自打記事起從沒有任何一個瞬息能像現在這樣,令刁小四感覺如此的漫長,甚至是一種近乎絕望的永恆。
但他已停不下來,或者更為確切地說是完全失去了對體內真氣的掌控。
丹田如同一座勃然噴發的火山,咆哮洶湧不斷噴塗出熾烈的颶風岩漿。而這岩漿從頭頂到胸口,從雙臂到兩腿,四面開花布達到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死老天,你乾脆丟個雷直接劈死老子算了——”
刁小四想叫,想掙扎,卻驚駭地發現自己全身都不聽使喚,連嗓子裡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老子竟然連罵人的氣力都沒了。”刁小四有種拿翠玉星盤撞頭的衝動。
他彷彿陷入到一片黑暗而永無止盡的可怕夢魘裡,渾然不知身外之事,好像永遠也無法睜眼醒來。
又不知是多久房門吱呀推開,婉兒輕聲喚道:“你在嗎?”凝眸往屋裡打量。
“唿——”一蓬迫面而來的灼熱罡風以刁小四的身軀為圓心在屋中旋轉鼓盪,隱隱散發出銀白色的光澤。
不曉得什麼時候,他的身形從床榻上飄移懸浮到了半空中,肌膚由內而外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半透明狀態,使得其他人輕易地便能看到在肌膚之下的經脈裡,一束束銀白的颶風激盪流轉遍佈周身,恰似被密密麻麻的閃電籠罩覆蓋了一般。
婉兒驚愕地捂住櫻桃小口,唯恐自己會驚擾到刁小四,卻不曉得此刻哪怕是天崩地裂,也不可能影響到他分毫。
當下的刁小四,已徹底沉浸在一座浩瀚星陣中。他的眼前不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而是一顆顆璀璨的流星在飛翔在交會。
又過了兩個時辰,刁小四的體內的光澤漸漸黯滅下去,身軀緩緩下沉落在了地上。
屋內旋動的罡風亦猶如千絲萬縷的銀線,不可思議地納入到他的身體裡。
婉兒輕輕鬆了口氣,退出屋外小聲地將門掩上。
屋裡恢復了平靜,除了刁小四微緩的呼吸聲,再也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