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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靄騰騰,更無李凝真蹤影。唐安心中犯疑:“逃得好快!小道姑功力未復,仍為迷香所制,豈有餘力遠遁?”
他冷不防中了李凝真一掌,當場頭暈目眩,幾乎昏倒,但隨即運功於腦門,回覆意識,心中暗驚:“這娘們不服解藥,斷無破解‘醉夢春霜’之理難道他太霞觀內功真有獨到之秘,能闢此毒?”心想李凝真若手足靈活,必下殺手,趕緊撐起身子迎敵,卻只聽得擲劍之聲,心道:“大好良機,她竟不敢欺身動手原來是我多心,看來她不過迴光返照,不足為懼。”
此時唐安頭疼已減,眼見李凝真逃得不知去向,沉思一陣,已有計較,當下只微微一笑。他匆匆穿上衣褲,掃視園中一週,縱身躍上東邊牆頭,再一縱便隱入暗夜林間。
待到唐安走遠,李凝真的頭“嘩啦”一下從水底伸出,大口喘氣,暗道:“僥倖!要是他走得慢些,只怕我躲也躲不住了!”
先時李凝真自忖氣力虛弱,既難以擊殺唐安,又無力遠走,當下擲劍試傷唐安,自己卻趕緊藏在假山後頭,一等唐安起身,便閉氣潛進池裡。只因身中“醉夢春霜”,真氣不繼,李凝真在水底下險些憋到沒氣,好在唐安不久即走。
她披著溼答答的道袍倚靠假山,喘息良久。雖在暖煙籠罩之中,但一想起適才受辱之險,不禁一陣寒戰,暗想:“若非莫名其妙發了那一掌,只怕我難逃那淫賊魔掌。那股真氣卻從何而來?”一時茫然不解,轉念又想:“如今之計,必須先解迷香。”
可是她發過一掌之後,體內更無餘力,剛才整個人躲進水裡,迷香效力只有更強。這時她連踏出池水的力氣也使不上,只飄飄蕩蕩地來到池畔,便忍不住枕臂伏岸,嬌喘吁吁,幾乎快要昏了過去。好不容易,李凝真才將身子撐出池外,坐在先前放見的岩石上,也顧不得姿態羞人,便自行敞開衣襟,好讓迷香溫熱稍散。
靜坐了好些時候,李凝真試圖挪動腳步,仍是虛浮不堪,心中暗恨:“連站都站不穩,遑論奔走,倘若那唐安正在外頭找我,我一出去豈不就給逮著?”
她往道袍內暗袋一探,只摸出一囊銀針,三枚“元豐通寶”,為北宋神宗時古錢。銀針是她備而不用的暗器,古錢卻是她卜算金錢卦所用。此時李凝真左右無計,望著手中銅錢,暗想:“連番卜卦都應驗了,天幸我還未遭大難,尚稱‘無咎’眼下該如何與這淫賊鬥下去,但盼卦象明示!”心中默禱,當即合掌搖動銅錢。
筮草卜算步驟繁複,後世卜法流變,遂有銅錢卜卦的法門問世。三枚銅錢觀其正反,便得陰陽,遠較筮草簡便,是以李凝真也兼而學之,道袍裡總會放上三枚古錢。這時她沒將筮草帶在身邊,便以銅錢問卦,六爻漸次得出,竟是坎卦初六爻辭:“習坎,入於坎窞,兇”。
坎、窞俱有坑穴之形,李凝真心下駭然,想到上坎下乾的“需”卦已點出水池為坎,此處重現,大是不祥。她急忙收了銅錢,暗想:“坎中有洞,那是什麼?難道這池底還有地牢不成?竟致卦示兇象!”她勉力起身欲行,心道:“無論如何,這地方不宜久留。”她本來還盼有如玉峰門人來到相助,此時已不敢多等,步履維艱,就要往洞門走去。
洞門外忽然轉出一條人影,擋住去路。李凝真警覺止步,卻見來者峨冠博帶、鶴氅褐衣,竟是位青年羽士,眉宇俊逸,然而滿臉輕薄笑意,雙眼直勾勾地望著她。李凝真心下暗驚:“如玉峰上戒備如此鬆懈!這道人這神貌絕非善類,不知又是什麼人?”想起自己衣衫不整,忙將拉好不住滴水的衣襟,屈身退開幾步,腳步卻不穩當。
那青年道士挑眉微笑,遠遠將她的玲瓏嬌軀看了個飽,嘖嘖兩聲,笑道:“唐安那小子眼光倒好,真會挑貨色!小姑娘,你落在本道手裡,也是造化,等等可以一嘗人間至樂,包你回味無窮。”李凝真聞言一悚,臉上強作鎮定,道:“閣下是哪一位?你我都是玄門同道,似乎不該說這等言語。”
青年道士步步逼近,笑容詭秘,道:“小道慕藏春,說出來姑娘也不認識,三清一脈裡沒我的名號,若上‘素女宗’總壇問問,或有幾位老相好能回答你。”李凝真臉色一變,失聲道:“你你是化外洞天的妖人!”
就在這時,唐安的笑聲從後頭傳來:“化外洞天與太霞觀是死對頭,今天倒可一較長短。”李凝真回頭一看,只見唐安含笑而來,正和那慕藏春前後包圍了她,瞧來兩人定是一路。這一下李凝真如墜冰窖,前後退路俱絕,唯一能做的只剩下拉緊衣衫,顫聲道:“你你們”
唐安笑道:“你以為躲得一時,我就找不到你麼?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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