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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這世界上的事,有時候分不清的因為對的,有時候又會是錯的,錯到讓你追悔莫及,而那些原本一看就荒誕不羈的,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今日,師姐又是提前回轉了大竹峰,那個白髮的男子就這麼靠在一塊大石上,舉著酒壺,偶爾喝上一口。而大部分的時間卻都兩頰微醺,闔上眼睛,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自己說著話。
“可師傅說,這世界上正就是正,邪就是邪。”
正在和黑節竹作鬥爭的小凡抹了把腦門上的汗水,有些不解地看著躺在那裡的男子。
“你師父說錯了。”
他的回答沒有任何猶豫,卻又偏偏是張小凡最不能接受的答案師傅是仙人,怎麼會錯?
於是他不語,只是繼續砍竹——他其實很清楚自己和妖邪這樣說話是犯了忌諱的,但就算他刻意不去理會那個傢伙,他卻總會如約而至,繼續自己那些離經叛道的言論。於是張小凡。便也就學會了不去在意。
“你啊,真是沒有意思,每次說到你師父,就不說話了?他對你那樣壞,你還幫他?”
“師傅對我很好!”
手上的柴刀一停,他扯著嗓子辯駁。卻沒想到,他這一回話卻讓那男人笑得更開心了。
“哈~你看,在我眼裡你師父對你是壞,但在你眼裡,你師父對你卻是千萬般好?這壞與好,豈不是相對?”
“”
張小凡被對方噎得說不出話來,悶悶了半天,最後只能孩子氣的回了一句“你耍詐!”然後又“專心”於手上的活計了。
卻不想,那狐妖卻也沒有否定他的說法。他仰頭,將壺中的酒液飲盡。
“是啊,但這世上,又有多少人會說真心話呢?”
張小凡一愣,確實沒有立刻回答,對於他這樣的孩子而言,還摸不透狐妖話中的意思,只是看著他那起初複雜。最後釋然的表情,張小凡最終也沒能否定這句話——在他看來。這其中肯定是有許多他不懂的故事。
“說來,你一直知道我叫什麼,我卻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哦?我以為你一直不會問呢。”
張小凡一凜,突然有些害怕起來師傅和師兄們都說,妖怪最是會花言巧語,一不小心就要著了他們的道。他原本是不信的。知道對方是妖怪,不應該滿心恐懼嗎?又怎麼會著魔?
但現在,他自己竟然好奇這狐妖的名字呢!
“我我不問了!”
那狐妖一愣,然後又是大笑,直將那空了酒壺也憑空扔了出去。等他收了笑聲。又憑空一揮,張小凡正在砍得那顆竹子便應聲而斷這些日子,他倒是見慣了對方的神奇手段,倒是不再會大驚小怪了。但越是如此,他心裡反倒越是疑惑矛盾如此瀟灑自在的人,真的就是妖怪嗎?像是狐妖這樣的人,真的會為禍世間嗎?
小凡見識過山裡野獸的兇狠,他一面覺得師傅師孃說得一定是對的,所謂的妖物一定要比那些猛獸兇橫十倍、百倍!但看著眼前之人,他一面又覺得自己眼見為實的東西,也不會有假——或許這世上真的有好的妖怪?
只要這麼一想,他就又覺得自己罪大惡極起來身為正道魁首青雲門的弟子,他如此念想簡直就是敗壞了自家師門的門風!是對師傅諄諄教誨的褻瀆!但他就是狠不下心,和麵前的妖孽斷絕往來,劃清界限。
張小凡不禁又響起自己曾經答應普智和尚保守大梵般若秘密的事情,如此,他心中的罪惡感竟然更重了,他倒是不知道自己太極玄清道進境奇差和這天音寺的秘傳有關,但就算如此,他也幾乎不敢再抬頭看那漸行漸遠的狐妖。好像和似他這般灑脫自在的人物比起來,自己就要渺小不堪的多了。
他又如何知道,那個如今看起來如此飄逸的妖狐,曾經有過多麼不堪,多麼絕望的過去呢?
那狐妖站起身來,然後搖搖晃晃地向竹林深處走去,他背對著小凡搖了搖手,然後用快活的聲音開口。
“我叫流影,流光易逝的流,醉影難追的影,你若有煩惱,來日便去黑竹林深處尋我吧”
——流影就這樣消失在小凡的視線當中,但他嘴角的笑意卻是久久不絕。
千年以前,他也曾見過另一個有如此赤子之心,又如此單純的修者也是那個叫做蓮生的佛者,在他最為迷茫,最為困頓的時刻,以己之身證佛,最終讓他看到一條與自己走過的那條佈滿絕望的曲徑截然不同的大道。
他知道張小凡揹負著怎樣的不幸很可惜他沒有機會從最開始挽回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