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釵格格做了個萬福,嬌柔地道:“原來你就是福建來的姨娘啊,我本該想到了的。一時玩得興起就忘記了,不過你真像個姐姐似的。”
耿聚忠抓住林芷彤的手道:“你知道,我和柔嘉公主十二歲就成婚了,王公貴族身不由己。誰知第二年就生下了釵兒。算起來比你這姨娘也就小個三四歲。怕你尷尬,一直未對你說。”
林芷彤不滿道:“那我就叫她妹妹好不好?弄得我都老了。”
耿聚忠道:“真是胡鬧。那我成什麼了,妻妾的叔叔還是女兒的姐夫?好了,釵兒。明日叫你姐妹們來我們園子玩玩吧,老去納蘭府打擾,也該你做次東,把那些姐姐妹妹們找來聚聚,也好讓林姨娘多結識一些朋友。”
釵格格道:“爹爹,你還真疼姨娘。就不怕娘在那邊吃醋嗎?”
耿聚忠斂了笑容,道:“這叫什麼話?”
釵格格摟著姨娘道:“呵呵,姨娘,你別介意啊。只是有些想娘了。”
耿聚忠把林芷彤摟在懷裡,臉上倦倦的,還有一絲拋不開的愁容。林芷彤整了整剛被耿撕壞的衣裳,不滿道:“男的都這樣嗎?剛才還猴急得什麼一般,左黏右貼像欠自家女人的銀子。這練完臥虎功,丟了點髒東西,就這般沒精打采,倒像女人欠你的似的。”
耿聚忠被逗笑了:“你這比方真有意思。也就跟你在床上胡鬧,感覺自己是隻沒有顧忌的獸,好鬆弛又好興奮。不瞞你說,以前我也有過一些女人,但跟柔嘉公主只是家族任務,是為了傳宗接代。其他的女人,又大都是送給太師的禮物,是物不是人。這些女的都很漂亮也很怕我,只會如木頭一般躺著咬著牙迎合你,疼了也不敢叫喚。只有跟你,才覺得這事是真好,不僅是為了生孩子,是本身就很好。我不高興不是因你,實在是這世道太壞了。剛才在朝廷,跟著萬歲爺算計來算計去。都覺得這天下已經是口大油鍋,一不小心,百姓就要被炸熟了。當然若真是油鍋,我肯定也是逃不脫的。”
林芷彤道:“這麼恐怖?我見街上很熱鬧,窮人雖然多,但不太懶的,都有飯吃啊。”
耿聚忠道:“按理這兩年也算五穀豐登,饑民哪朝哪代都有,本朝不算嚴重。皇帝雖年紀不大,但絕對稱得上好皇帝。但本朝實在太複雜,畢竟是異族稱帝,入關之時也確實沾了不少漢人血債。三大藩王若扯著反清復明的旗子作亂,估計又是一場中原大劫。我這藩王之弟,卻又是當朝太師,皇帝心腹,恐怕是天下最尷尬最該死之人。”
林芷彤爬起道:“三大藩王都反了嗎?那你大哥也反了?”
耿聚忠嘆氣道:“但願不會。只是十三衙門已經發了內參邸報,三藩都在招兵買馬,據我看來,不容樂觀。”
林芷彤道:“百姓會支援誰?我聽先生道,百姓支援誰誰就能贏。”
耿聚忠笑道:“這話不對——那只是特別極端的狀況下,一方統治者特別殘酷,殘酷到不給百姓活路;一方又特別善良,甚至為士卒吮膿,把自己衣服送給窮人。這時老百姓才可能有那麼點用處。但極殘暴和極善良的其實都不多。天下無非是一群新野心家跟老野心家打著各種旗號爭來爭去的鹿,所以才叫‘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看一看丹青,百姓基本上是看客,或被強拉的壯丁,或被榨取的老黃牛,只要不餓死,誰贏了支援誰,這是羊的生存策略。說不定越兇狠越不要臉的壞蛋,還越多百姓支援。因為百姓明白,好人鬥不過惡人,惡人更不能得罪。”
林芷彤張大嘴道:“如果福建真打仗了,那草魚巷會不會被毀掉,我爹孃會不會危險?”
耿聚忠道:“到那時候,不是草魚巷危險與否的問題。從萬歲爺,到靖南王,到每個百姓都難以獨善其身,戰爭里人命只是一個數字。長平之戰坑殺四十萬降卒,四十萬父母的兒女,該多麼心寒,但那也就成全了白起一將的功名。若天下太平,你側福晉的爹孃自然會豐衣足食,若天下大亂,到時每個人活不活得下去,都要看老天的眼神了。所以皇帝很頭疼,一子錯,滿盤皆輸。我也很頭疼,不僅因靖南王是我兄長,也是覺得天地不仁,萬物芻狗。”
林芷彤道:“如果真打起來了,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耿聚忠長嘆了口氣:“誰贏誰是好人。”
林芷彤道:“能不打仗嗎?你寫封信給你哥,再給吳三桂,再給皇上,就說打仗不好。打仗不如打架,辦個武林大會,每一邊派個高手,弄一張八仙桌,打下桌子的算輸。這樣豈不是更好?”
耿聚忠哈哈大笑:“你這麼喜歡功夫。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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