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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官員也自然不走了。
十三衙門的肖大人昂首闊步地走進大堂,只是微微一揖,就坐在了椅子上。其實算品級,肖大人只是從六品,小知府兩級。但京官畢竟不同地方,肖大人居然敢大半個屁股都坐在椅子上,同知都只敢坐一小半。
黎知府修煉成精,滿臉笑道:“難得京畿重臣來小地指點,可惜此處不比京都,什麼都沒有,苦了欽差了。不過福建的茶葉還算可以,來試試這大紅袍吧。”
肖大人揚了揚手陰陽怪氣道:“不必了,卑賤之人,豈敢有勞知府賜茶?下官是來告辭的。沒想到十三衙門的特使,竟在這小小漳州府殺不了一個天地會的草莽。還是早日回京,挨錢公公的責罰吧,也好過在此丟人現眼。”
黎知府心中不愉,臉上陪笑道:“此是何言?漳州南蠻卑鄙之地,有十三衙門的欽差指點一二,是黎民之幸,哪能這麼快放特使回京?不瞞大人說,我們正在商議如何處置林山石,一定給肖大人,給錢公公一個好交代。”
肖大人翻了個白眼,道:“那樣甚好,十三衙門的案子按例不能明做。我聽說林家那母女通緝被撤了,是靖南王管家求了情。看來靖南王還是面子大啊,畢竟天高皇帝遠,我們這些皇帝的奴才還能有什麼面子。”
黎知府聞此言,頓時一身冷汗。這位肖大人也忒不知輕重了,明知天子與藩王芥蒂頗深。此話一出,不是逼著自己表態嗎?雖然官場沒有不透風的牆,但是誰把靖南王長史官請託之事傳到他得耳朵裡了?黎知府悄悄看了眼同知大人,見李大人正嘴角堆笑。黎知府掐指一算,想起這兩人曾是順治年間的同年,看來自己還是太疏忽了。
肖大人打了個哈欠,居然整個屁股坐在了凳上。
外臣勾結武將歷來忌諱,何況是藩王。黎知府迅速明白了其中利害,又知身邊有人下套,一身冷汗道:“肖大人放心,此人一定除去。還望報稟錢公公,吾乃順治爺門生,豈能不為朝廷分憂?肖大人稍安勿躁,且去內院賞花,我們州臣把此事確定了。晚上,我再抽身陪大人商討公事。”
肖大人見一大堂的府官,自己待在這也確實不符官場成例,亦知人去內院必不會空手而歸,也就淺淺施了一禮,由丫鬟帶著,往觀荷園走去。
周通判道:“大人,要不要明日再審,重新判個斬首,然後午時就砍了?”
李同知面無表情,拿出西洋鏡,仔細地鑑賞起祥瑞圖來。
黎大人問:“可曾抄家時發現了什麼謀逆之物?”
周通判道:“沒有,連練武的棍子都用布衾包住了。”
黎大人問:“可有刀槍?”
周通判道:“都已收繳,清單也已入庫。只有菜刀兩把,還有一把鏽了。”
黎大人道:“有沒有寫過詩文什麼的?”
周通判道:“廁所牆上有一句‘大珠小珠落玉盤’——料不是這個武夫所作。”
黃主簿道:“下官也查過了,反詩什麼的確實沒有,當然若朝廷需要,今晚就能有。對了,抄家時找到過幾張春宮圖,要不要呈給大人?”
黎知府怒道:“我等孔子門生,切記萬惡淫為首,儒家君子豈能如這販夫走卒般低劣淫邪?”
黃主簿諾諾稱是。
李大人仍然只顧盯著祥瑞圖,咂舌道:“這筆鋒,只怕有五代的黃荃畫風,細細揣摩,細膩精緻。幾百年後還會記起這盛世祥瑞,還有知府大人的仁政文德。”
黎知府抬頭眨了幾下眼睛,突然計上心頭,微笑道:“同知大人,你刑部出身?可知監獄之中很多人受不了逼迫自行了斷了的。這古往今來,有人畏罪自殺,有人進監獄後水土不服,遂隱疾突發,暴斃突亡,這都是常情。”
李大人一震,此計實在妙,人死如燈滅。病死於牢房裡,就不是冤案冤殺了,知府不用擔什麼責任,病死的也談不上多大的民憤。人死了,對十三衙門也就交代了。這老狐狸,還真不是一般的角色,居然用最簡單方式斬了這團亂麻。
周通判高興地伸出手指,道:“卑職知道二十五種死法,連蓋被子、躲貓貓、喝涼水卑職都可以讓人嚥氣。至於事後驗傷,那些仵作,都是卑職的兄弟。”
知府怒道:“住嘴,本官說什麼了嗎?本官只是舉一些事實,你就想到害人?須知存心有天知。”說完看了看天空。
周通判面上惶恐,道:“卑職知道了,卑職一定恪盡職守。”心裡卻明鏡一般:這上級是負責說漂亮話的,這髒活自然由下面人做。
黎知府喝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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