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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如梅盯著林山石看了半天,嘆了口氣:“那我明日就下山了。林兄,你多保重。糧倉是所有當權者的命根,你千萬別幻想有人會饒過你,也別幻想你救的人會多長時間記得你。你不讀書,所以太有良知。要是我,斷斷做不到你這般俠義磊落。”
林山石道:“什麼俠義磊落。我只是想活得安寧。”說罷,給睡著了正打鼾的木頭痴,披上了被子。
兩日後,十餘黑衣人騎馬來到了山前。每匹馬的額頭上都是紫紅色的圈。
木頭痴聳聳肩膀,拿起棍子,興奮地大叫。黑衣人一齊拉起了弓箭。林山石打過仗,知道厲害,忙蹲在牆後,大叫了一聲:“木頭小心。”
木頭痴笑道:“師父,看我的輕功。”說罷一躍而起,人正好在半空中變成了活靶。冰冷的箭發出冰冷的嘀嘀聲,有兩隻箭穿透了木頭痴的身體。血頓時在空中開花,若殷紅的煙花。木頭痴來不及說話,身體就像只斷線的風箏,橫摔了下來。
林山石淒厲地慘叫:“木頭——”話音未落,黑衣人又對著排隊取米的饑民發出一排箭。就在這一剎那,林山石飛出了關卡。見人殺人,見馬殺馬。這十來個黑衣人心狠手辣,卻都不是武林高手,騎馬射箭是長處,近身搏鬥又如何是林山石對手,更沒料到世間竟有此等殺神,片刻便倒下四人,其他的轉身就逃了。林山石正要追蹤,畢竟上過戰場,頓時想起了什麼,回頭一看。果然看見有一個漢子,趁林山石不在,往關卡走去。林山石深知,只要關卡失守,耿王的人一支強弩就可以封住此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方,再派大軍前來接應,糧倉也就算丟了。
林山石忍著暴怒往回飛去,好一招調虎離山,耿精忠果然下狠手了。正在焦急間,看見耿府派來的高手被截在關卡外,周駝子!是周駝子堵在了那兒。
那耿王莊的漢子也是武林中人,矮小壯實,看出手架勢是練地趟拳出身的,只見他在那地上鑽來鑽去,出腳十分刁鑽。本為周駝子抹了一把汗,卻發現他的八卦拳打得極有條理。比起在古一糧倉跟自己比武時判若兩人,原來這個三兩招便敗給自己的“宗師”居然這麼厲害。林山石升起一股寒意,憑這游龍般的步法,似乎沒有討好一個糧倉教頭的必要。要知道“教拳不教步,教步打師父”,會拳腳的人比比皆是,能和步法合成一體的,放在哪個門派都是一流高手了。此人甘心做個小教頭,還沒有糧倉編制,是薪水最低的一檔,在裡面除了拍馬屁什麼用也沒有。這到底為了什麼?
耿家的高手也很強大,加上身矮厚實,快進快出中自成一派。林山石跳過去幫忙。耿府高手見林山石回來了,忙扔出兩個飛鏢,趁著林、週二人躲避之機,他迅速遁走,身法也是極快。
周駝子走上前,拱手道:“林兄,在下對您一直有些隱瞞。實在因為人心難測,你又背景複雜。見你殺了這麼多耿逆的人馬,又請示了上級,今日才敢直說。在下週愛漢,隸屬十三衙門,是錢公公安插在古一糧倉的眼線,也是皇帝的鷹犬。你做得對,這個糧倉怎麼也不能留給靖南王府。”
林山石眼神黯淡,不去理會周駝子,抱起徒弟的屍首道:“要是這世上之人都如你樣簡單純善,該會多好。周駝子,你待在糧倉幹什麼?”
周駝子自豪道:“國之大事,在戎在祀。其實打仗也好,祭祀也罷,基石就是糧草。糧倉是真正的要地。有我們不奇怪,沒我們才奇怪。實話說吧,十三衙門的人遍佈每個地方,所有軍機大臣、要塞樞紐都有我們的人。無論習文練武,有點本事的人我們都監視,比如你那個朋友阮如梅,他的好日子就不多了——當然本朝管得嚴,我們還不算特強勢。若在前朝,我們的頭就是九千歲。”
林山石望著木頭痴,心若死灰,只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總覺得這個人的得意揚揚裡透著陰險與猥瑣,一絲一毫都不想再去理他。
周駝子拍拍身上的灰塵,突然一臉嚴肅道:“聖旨到!林山石接旨!”
林山石抱著木頭痴,坐在地上沒起來。
周駝子咳嗽兩聲,拉長聲音道:“聖旨到!林山石接旨!”
林山石還是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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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駝子道:“林大俠。人死不能復生,我會透過我的線,封木頭痴兄弟一個‘忠烈勇士’的名號。大事要緊,你該跪著接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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