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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在京城更好?
皇上還是到了太師府,當然不是翻牆過來,是帶齊了太監侍衛,踩著紅地毯走進來的。若真如芷彤所說那樣,或者哪怕少帶一個侍衛,諫官會把朝堂鬧翻天,連史官也只怕會在丹青上記上一筆,後代給個諡號“嘻宗”都有可能。但到了太師門外,皇帝還是把護衛們留在門外,隻身走進了太師府大堂裡。
皇帝喝著酒,讚道:“這酒醇厚,入口綿甜,還有些梅花的香味,是聚忠親手釀的吧?”
耿聚忠道:“這還是和碩格格所釀,她道等下次萬歲前來賞玉蘭時再喝。沒想到,玉蘭花開了,萬歲也來了,她卻這麼早就走了。”
皇帝望著樹,嘆道:“可憐如花似玉女,奈何生在帝王家。是那些或明或暗的規矩把她弄垮的,有時連朕和你都不厭其煩,何況此等活潑的女子。哎,有時想想,一個人,縱有天下之權,卻給不了身邊的人福澤,又有何用?”
林芷彤道:“那哥哥下道命運把那些破規矩都改了吧,連我都覺得煩。”
皇帝苦笑道:“有那麼容易?天下是個大漩渦,誰都要卷在裡面。天子也不例外,例外就做不成天子了。好一些的被當成昏君,壞一些的就當成了李煜。”
耿聚忠喝了一口酒,眼睛紅紅地道:“確實就是個漩渦,跟這漩渦比起來,人又算得了什麼。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皇帝摟著耿聚忠喝了一大口酒,道:“還記得那一年嗎?大家都年少,也就沒那麼多顧忌。朕和你,還有柔嘉公主在慈寧宮後邊捉蟋蟀嗎?十年漫若流水,一切恍若一夢啊。”
耿聚忠道:“總角之宴,談笑晏晏。如今思來,確如一夢,若一生就活在某一瞬,其實也未必是壞事。除了誅鰲拜外,萬歲與臣也算日理萬機,可又有幾件能記得起。百年之後,有些興許變成了浮雲,有些連浮雲都不算。”
皇帝沉默了半晌,道:“聚忠,你說得對,但還是不能太消沉。既然生在這樣的家裡,江山社稷總得有人擔著。至情至性的,也只好把性情收起來些,該裝神時裝神,該弄鬼時弄鬼,古人道這君王丞相,都是調和陰陽的,此話說得甚好。所謂調和陰陽大約就裝神弄鬼吧,做個一泥水匠,調好泥和水,房子總可以多遮風避雨一些年頭。朕就不信自己這個滿清帝王就一定輸給漢人的唐宗宋祖!”
林芷彤道:“好啊,我正閒出蛋來了。”
皇帝心中笑道:“側福晉只能下蛋。”
耿聚忠笑道:“萬歲有此念,大勢定矣。若吾兄耿精忠真造反,自然會有大臣上疏要斬我們這群藩王質子,按大清律,造反滿門抄斬。若壓力太大,萬歲爺大可答應把臣推出午門,臣沒有遺憾。只是還請免了芷彤和釵兒之罪,二哥也是老實人,從不參與政治,也請一併繞過。給耿家留個後。”
皇帝道:“你又來了,朕早就說過你哥反了,你還是我的兄弟,其餘話就不消說了。一切都在酒裡。”說完大幹了三杯。耿聚忠哭著連幹了兩壺。
林芷彤道:“喝醉了就睡在涼亭裡吧。我來守著你們。”
皇上心裡笑道,這點酒怎麼會醉,朕一個大男人睡覺,讓你這大臣的側福晉守著,那又成何體統。然後就醉倒在地上。林芷彤見耿聚忠也不省人事了,就悄悄把兩個男人抱在石凳上,自己趴在桌子上慢慢也睡著了。
石凳太窄,很快一君一臣都掉在了地上。耿聚忠摔在地上也沒能醒來,皇帝倒是掙開了眼睛。一看,居然自己睡在側福晉的腳邊,嚇了一大跳。悄悄站起,見外面起風,又給林芷彤披上一件衣裳。林芷彤醒了過來,朦朦朧朧間似醒非醒,笑著道:“師兄,這麼晚了,還在練功啊——哦,不是師兄,是皇帝哥哥,你不多睡一會兒嗎?”
皇帝笑道:“天下還有你這等糊塗蛋。朕邊上也睡得著。你就不怕朕?”
林芷彤揉了揉眼睛道:“一開始也有些害怕,怎麼皇帝就活生生地跑到我眼前了。後來就不怕,因為也是兩隻眼睛,一張嘴,對我又不兇,有什麼可怕的?”
皇帝高興地點頭道:“是啊,是啊,可惜你這樣的極少,怕我的人極多,所以朕才叫‘孤家’、‘寡人’。”
林芷彤想了想,道:“那可能是因為他們有事想求你吧,我又沒事求你,自然就不怕你?”
皇帝點點頭道:“這個倒是,但總覺得還有其他原由。”
林芷彤道:“還有你權力太大了,都想著你是個昏君自己就完蛋了。莫名其妙被皇帝弄死的大臣和莫名其妙被大臣弄死的皇帝我聽說書的阮先生說過很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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