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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訊息倒是靈通的很。”張天養兀自笑道,“說吧,你找我所為何事,是找我尋仇嗎?”
愛德羅苦笑一聲,晃了晃自己的手鐐銬道:“一個階下囚,談什麼來尋仇。我只是想要問你一件事情,若是不能有解答,我死也不瞑目。”
“是不是想問,你被抓這件事情?”張天養微笑道,“沒錯,是我安排人手混入你礦山之內,然後向陛下舉報的。可以說,你今天的這一切,都是我只手造成的。”
“這件事情,我也在後來查出來的。我愛德羅氣數已盡,這都是命運。不過,我談論的不是這件事情,老夫只是想問你,米切爾到底是不是被你殺了?”愛德羅含笑問道。
“沒有。”張天養直接了當地道,“難道米切爾已經”
“沒有”愛德羅哈哈大笑道,“老夫這就放心了,還多謝張公爵的成全。”
說罷,他做了一揖,隨後再次顫巍巍地走到領頭之人的跟前,大聲地道:“大人,我全部坦白。”
愛德羅將自己所犯的罪行林林總總,事無鉅細全部地說了出來,一旁的書記官都快要記下了將近半摞紙。
直到愛德羅說完這一切,覺得口乾,將酒罈子裡面的酒全部喝了乾淨,隨後哈哈大笑幾聲,忽然渾身僵硬,七竅流血而死。
那領頭之人立即慌了神,又是喂解藥又是掐人中,可卻已經是無力迴天。
事實上在愛德羅偷偷服毒的時候,張天養卻並未阻止,他以這樣的方式結果自己罪惡的生命,也算是對得住自己了。若是愛德羅前去都城的話,死之前恐怕都會被拔下一層皮來。以他的為人精明,決計不會讓自己受這般的苦的。橫豎都是死,倒不如死的痛快一點。
刑部和吏部的那些人倒是光棍,看到迴天乏力之後就不再徒勞,愛德羅對於他們來說只是個升遷的工具罷了。此番,愛德羅雖然暴斃,但是他卻留下了自己的證據。白紙黑字,證據確鑿,由不得旁人說些什麼。
看那領頭之人春風得意的樣子,怕是這一次功勞不小。
“張公爵,您也看到了,這愛德羅是服毒畏罪自殺,可不管我們什麼事情,我們一點刑逼的方式都沒有用啊。”領頭之人跑過來對張天養說道,“若是() 有人責問下來,還請張公爵替我們佐證啊。”
“那是一定。”張天養哈哈大笑道。
領頭之人也不多說,直接差那些剩下的疑犯上路,有這些從犯在,量也整不出什麼么蛾子來。而孤零零的愛德羅的屍體,直接被他們拋屍荒野,無人搭理。
張天養哀嘆了一身,伸手將愛德羅的屍體吸附在自己的手掌之上,飛快地找到一塊視野極佳的位置,憑藉著玄氣生生地挖出一個墓塋,隨後將愛德羅的屍體掩埋進去,利用一塊木碑,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愛德羅之墓”。
“冤有頭,債有主,若是你一心想要解脫,就好好地進去輪迴之道去投胎吧。若是你心中不忿,想要報仇,那就去找艾比斯吧。唔,就這樣。”張天養口中唸唸有詞地說著,隨後再次快速地歸隊。
張未央和張破軍騎在馬上,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大部隊繼續前進,四日之後,他們已經在天雷帝國的腹地祁連山脈,這裡山脈險峻,風光天然不經雕琢,自然帶著一股原始的氣息,讓人心曠神怡。越過祁連山脈,大約只需要三天的腳程,就可以到達里爾郡,回到張家。
這一路上的奔波,因為有著這麼多人,倒也不覺得寂寞。
張天養剛要命令眾人整裝待發,進入祁連山的小路。突然,大地開始震動,無數的黑點從西側湧了過來,向張天養狂奔了過來。張天養這才看清楚,原來是無數的騎手向這邊趕來。
正當眾人愣神之際,那些馬匹轉瞬間就到了面前,將這麼多人給團團圍住。
上百騎手一股腦的奔跑到張天養的跟前,他這才看清楚,這些人也不是完全的裝備精良,除了為首的幾個人還像模像樣之外,後面的人甚至連鎧甲都沒有,只提著破損的長矛和厚鈍的盾斧。
對方騎兵頭領,鞍韉上插的棋子上畫著刀斧和歪歪扭扭骷髏的旗幟。
怕是遇到強盜了,張天養微微一笑,卻是鬆了口氣。
其中一個強盜,套著老掉牙的嘍囉腔調怪叫道:“來者何人。”
張天養無奈苦笑,頓時對這個強盜團的檔次評估又弱了一分。
“問你話呢,難道你沒有聽說過我們天字甲號強盜團?”那個強盜似乎被張天養的態度給惹怒了,提著斧頭嚇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