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第2/4 頁)
李仲華揚掌輕拂,紅燭火焰一熄,室內一片漆黑,窗外月色如銀,只聞夏蟲噪鳴,和風如吟。三鼓已盡,繁星若織,西栘的皓月散出一片柔和的光輝,夜深人靜之際,驀然,只見牆外掠翻而下四條人影,悄無聲息地閃在李仲華室外。
一人傾耳側聽室內有無動靜,這賊人微打手式示意,四賊同時一晃,翩若驚鴻般,翻身閃入窗內。
室內並無半點動靜,只聞得連續飄出幾聲細如蟲鳴的微哼,便杳無聲息。
盞茶時分過去,牆外又翻進五條人影,一落便對望了一眼,均面現驚異之容,有人悄聲道:“奇怪,為何他們不見?莫非已遭了毒手?”
另一人悄聲答道:“未必,怎麼不聞得半點聲息,他們豈是如此容易打發了的。”
五人躊躇了片刻,有兩人飛身掠入窗內。
餘下三人佇立院中,面向窗前靜候出乎,怱地院角電芒飛卷而出。
劍光連閃之下,三人聲卻未出得半聲,首級離肩飛起,血雨噴泉灑了滿院“噗噗”倒地。
那掠入室內二賊亦未再出,氣氛沉寂得似一泓死水般,一條嬌小的身影從院角掠出,將屍體首級推置隱處後,又藏在院角。
時間一刻一刻的過去,月已西隱,室內外更是黝黑一片;突然,一條人影從空電瀉而下,望院中一落,藉著微弱星光下,彷彿可瞧出那人是一老者,頷下長鬚飄拂,雙目神光若炬,有如虎目,炯炯生輝。
那老者面貌神情看得不甚清楚,但能猜測出他心中異常驚詫,只瞧他凝立院中良久不動,就可瞧出他心懷猜疑,進退維谷。
但見他搖了搖首,兩足一頓,一鶴沖天而起,離地兩丈高下,驀然掉首撲下,狂飈如潮,夾雷霆萬鈞之勢,望那院角罩落。
輕叱聲起,只見老者下撲之勢一頓“哼”得半聲,便自望回震飛了出去。
那老者凌空一翻,向室外方向飛落,哪知在窗內一條身形電射而出,飛身出掌,望老者胸後疾按而下,心脈斷絕,登時身死。
朝陽正上,庭院花木扶疏,翠葉搖拂,宛如昨日情景,一絲不改。
室內陳置井然,李仲華與郝雲娘整裝待發。
李仲華笑道:“雲姊,康秉遂必是趕返花溪,我們不如前往花溪拜望‘濁世神龍’康老前輩,與康秉遂辭行如何?”
郝雲娘無可無不可唯李仲華馬首是瞻,兩人出得後院,這“源長”客棧出入江湖人物,俱不禁雙目注視他們,有的竊竊私議。
李仲華意態從容,舉步瀟灑,面含微笑,郝雲娘則柳眉帶煞,面罩濃霜。
出得“源長”客棧,店夥早備好健驢鞍蹬,兩人接過韁繩,一躍上驢緩緩離去。
貴陽西郊,哇畛縱橫,稻浪翻波,青山環繞,景如圖畫,兩人遊目騁懷,並肩談笑,不知不覺已近花溪。
花溪地居南明河方上源,溪水澄碧,楊柳幹條,丘壑起伏,亭臺錯立,有壩上橋,放鶴洲,碧雲窩諸名勝,波光橋影,掩映綠林朱欄之間,明媚嫻靜,宛如江南。
李仲華詢問行人放鶴洲途徑,這人是一儒服老者,當即打量了兩人一眼,徐徐說道:“兩位可是去訪康九侯麼?只循著溪側堤岸而行,如見一座涼亭,即是放鶴洲對岸,康九侯久不見客,只怕兩位虛負此行咧!”說罷掉頭走去。
李仲華微微一怔!郝雲娘想了想便笑道:“這老丈必是康九侯對頭,花溪附近居民無不尊稱康老爺子,康秉遂昨晚告別後,便未露面,其中大有文章,說不定放鶴洲上現正居於愁雲疑霧中。”
李仲華四面一瞧,那老者已杳無身影了,不禁大為驚愕,郝雲娘道:“且不管這些,我們去了再說,康九候如拒門不納,我們禮數已到,正好趕赴昆明呢。”
李仲華點點頭,策驢而去,走了片刻,果見一座四方涼亭,掩映柳絲之間,溪流中心是一翠篁連蔭的小洲,屋舍盡被掩蔽。
兩人將驢系於樹幹上,緩步走入涼亭,只見亭中踞坐三勁裝漢子,目露鋒芒,神態倨傲。
三人一見李仲華、郝雲娘進入,均為郝雲娘豔光所吸引,六目一瞬不瞬逼視著姑娘。
郝雲娘不禁柳眉一剔,隱隱泛出怒意。
李仲華跨前一步,抱拳笑道:“請問三位兄臺可是康大俠手下麼?”
三勁裝漢子仍是踞坐下動,其中一面帶刀疤,神情獰惡漢子抬目望了李仲華一眼,冷冷說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李仲華心中雖然有氣,念在對方是一粗人,若是康九侯手下,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