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損過度,尚未恢復,不由自主地再度閉目垂簾,行那引氣歸元坐功。
突有一種奇蹟在他身上發生,這是從未經有的現象,只覺體內真元,電速飛行,可到達任何部位,如響斯應,隨念而動。武林中人數十年內外雙修,夢寢難冀的境界,竟李仲華身上發生,即是“天遊叟”目睹,也恐疑非真,原因是“補天丸”能脫胎換骨,使本身真氣逐漸增長,也不至於在一朝一夕之間託通七經八脈,堪破生死玄關,若非他所行的引氣歸元坐功系內家絕學,何臻於此?
李仲華自身尚懵然無知,猜忖他先師必是武林高人,不欲李仲華偏激之性更如虎添翼,為禍唯恐不烈,正合先賢雲:“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但人力往往不能逆天,李仲華身感詭異江湖,豺狼當道,如不展用本身絕學維護良善,伸張正義,豈不辜負天生我才必有所用,這是其師生前萬萬始料不及的。
李仲華行過一遍坐功後,酸楚頓失,真元充沛煥發,睜眼往地室中一望,只見此間地室佔地甚廣,長寬約畝許,右側尚有一門,可通至另一地室,黑磁陰森,他目力雖達虛空生明境界,但仍僅十丈左右毫髮可見,再遠就無能為力。他微微嘆了一口氣,另外一間地室還不是一樣,密不通風,死氣沉沉,料想而知,必無逃生之路,也懶得動,只痴痴仰面出神。
兩眼上視,只覺沉黑異常,杳不可及,忖出落下入口至存身之處,至少有五十丈高下,他奇怪燕家堡何以耗費如許財力,建造此間地室,若為殺人滅口計,舉刃屠戮豈不是一了百了?
既然有這高,目力又不可及,要想由上空逃生,真是愚昧的想法,要知絕頂輕功高手,亦不能一蹴上升五十丈,由不得他又嘆息一聲。他呼吸轉濃,室內死靜的空氣經他一呼一吸,立即迴旋波盪,鼻中只嗅得腥臭氣味,中人慾嘔,瀰漫室內,他不禁大奇,立起身來緩緩走前。走出數十步後,十數具屍體赫然呈顯眼簾,皚皚白骨,倒置壁角,衣履殘破,兵刀仍是雪亮晶瑩。
李仲華不由毛骨悚然,他自出人世起,幾曾見過如此慘狀?他無意勒死魏賬房,死狀令他骨軟神駭多時;現在情景,更甚於那時,焉得不使他脊骨直冒寒氣?
壁上隱隱可見刻劃字跡,那是用兵刀以內力刻出,李仲華縱目詳視,都是些人名,與陷囚地室年月,屈指算來,最近的也在八年之前。
李仲華把這些人名熟記於胸,皆因他初涉江湖,一個均末耳聞,但他知被燕雷害死的人,但是正派江湖知名之士,他日出困行道江湖,或能遇死者家屬,起出枯骨,也是一樁陰德。
他面對十數具枯骨黯然唏噓良久,遂回身走去,另外一間石室只瞥了一瞥,置之不入,找了一處比較遠離屍臭地方坐下,倚壁沉思。
他憧憬出外間,必是豔陽滿天,春光明媚,原野上一片籠綠合翠,嫣紅姥紫天安門外人潮如湧,琉璃廠上燈市如書,車如流水馬如龍,陶然亭中文士高會,擊缶高歌,西華門外社稷壇園翠柏蒼松,古木遮道,清氣襲人,玉泉垂虹,西山霽雪這都是他片刻難以忘懷的,想當年衣馬輕裘,碟足京華,何等優遊自在,至今思之有惘然若失之感
人在困危之中,最易僮憬著過去,不絕如縷的往事,齊都湧望腦際,他如今疑問往昔不聽父母嚴命,應科中舉是應該麼?
玉頰生春,媚態迷人郝雲娘,婀娜生姿,嬌小玲瓏的燕霞,以及口蜜腹劍,豺狼其心的“螭龍劍”柏奇峰等人,俱都顯在眼簾,不由百感交集,愴然神傷。
他胡思亂想一陣,隨手摸出那本“天遊叟”所贈的小冊子,掀開一瞧,前頁為“天遊叟”述說為何創研此種“九曜星飛十王式”之原因,當年與西崑崙“鶴雲上人”交手印證經過,亦曾詳述。他不知“鶴雲上人”及“天遊叟”系何人?但推想而知兩人必是武林知名之士,說不定還是一派尊長。”
掀開第二頁,系闡明“九曜星飛十三式”武功源流,暗合陰陽五行,奪天地樞機之變化,大意雲:“陰陽者,天地之樞機;五行者,陰陽之終始;非陰陽不能為天地,非五行不能為陰陽;故人者成於天地,敗於陰陽,由五行從逆而生焉;故詣武學者,不可不明此理天地有陰陽五行,人有血脈五臟;五行者金、木、水、火、士:五臟者肺、肝:心、腎、脾;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士生金,生成之道,迴圈不窮;肺生腎,腎生肝,肝生心:心生脾,脾生肺,上下榮養,無有休息五臟五行,相成相生,書夜流轉,無有始終,從之則吉,逆之則兇,天地陰陽,五行之道,中舍於人,人得之可出陰陽之數,奪天地之機,五行之要,無終無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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