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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愧疚難安,希望那人僅昏倒一會兒就好。
哪知“天樞”穴是人身重穴,李仲華情急之下出手較重,哪還有命在?月光瀉地成銀,李仲華拖著一長條人影,拔足飛奔,卻見迎面走來四人,醉意闌珊,步履歪斜,面目因是背月而行,瞧得不甚清楚。
李仲華心神慌亂,哪顧及這幾人是誰?擦身而過,掠步如飛!突地其中一人回頭高叫道:“仲華兄仲華兄”其餘三人也發覺了,同聲高喚。
李仲華才不過掠出丈外,聞喚不得不收住腳步,暗忖:“怎麼今晚黴星高照,偏偏又遇上了他們?”
急急回身“哦”了一聲道:“原來是端兄你們!雅興不淺,踏月尋醉,樂何如之?小弟因有事郊外,不暇把晤,明日小弟再來邀謁吧!”
說罷,拱了拱手,就要轉身走去。“那怎麼行?”發話人一個虎步縱前,兩手執葦結陸手臂,張著紅絲滿眶的醉眼,似鄙屑地瞧李仲華臉上。其餘三人都一窩蜂似地將李仲華團團圍住!
原來這四人都是王公子弟,紙侉億薄,在自己府中蓄養的武師習得一身武藝,在外任性妄為,尋花問柳,平日李仲華與他們都有交往,只以阮囊羞澀,仰人鼻息,受盡他們閒氣戲弄,李仲華也真能忍?
在他們嘴中私底下稱做“軟骨頭”。李仲華往事真做到“忍、讓、謙、蓄”地步,但是今晚竟小不忍而亂大謀,自紊步驟,可見人真能做到心止如水,萬物無動我心,實在很難。
且說執著李仲華手臂的人叫做端剛,是步軍統領端魁庶子,眼神落在李仲華的包袱上,泛上一絲詭笑道:“仲華兄,你這麼急著去城郊,一定有甚麼好事?何不咱們也跟著去玩玩?”
李仲華心中大急,一時想不出話來答覆,隻立在那兒發楞!
突然另外一人用手摸了包袱一下,竟叫了起來,道:“哎喲!原來是一包銀子,哪來的呀?”
李仲華竟聽而不問,兩眼發直,心頭思緒紊亂潮湧,暗說:“人走黴運時,禍患便接踵而來;明日家中事發,魏賬房之死,他們一定知是我所為,哎!糊塗蒙上一個殺人兇手的名字,這該怎麼說?”
不由暗歎了一口氣,只覺六神無主這時,端剛忽然面色一沉,道:“仲華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好朋友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如今你有了錢,就忘了咱們,想你無錢之時,喝咱用咱,我姓端的皺了一下眉頭沒有?”
這種奚落難堪的言詞,任誰都受不了,何況李仲華外貌和順,其實內極強傲?聽完面色大變,猛喝一聲道:“端剛,你說話究竟有了沒了?我姓李的恕不奉陪了。”兩臂一擰勁,端剛登時踉蹌退出三步,虎口發麻!
這一來,端剛酒醉嚇醒,然而卻未思索出李仲華為何有這大力氣?自恃武藝頗高,冷笑一聲,向三同伴招呼道:“他有了錢就認不得人,竟敢在端少爺面前耍威風?咱們懲他一下,瞧瞧他這軟骨頭怎麼變硬的?”
這時,李仲華已走出一步,他平時最氣這“軟骨頭”稱諱,不禁氣上加氣“霍”地一個旋身,朝端剛胸前撞出一掌,凌厲非常,端剛雖是武學粗淺,但他學而知用,雙肩一晃,錯出一步,被他逃出快速無比的一掌,但仍然為勁風掃中一點肩胛,疼痛如割!
這不但使端剛大出意外,其他三人亦愕然而視,因為他們素知李仲華是個文弱書生,遇事畏縮不前,今晚,幾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李仲華究竟是初次與人動手,大有手足無措之感!
這也難怪,其師當年纏綿病榻只能對他講解精要訣竅。武學之道,最重要的訣竅,一竅通,則百結自解;其次就數經驗、閱歷,所謂“習武最重竅門,對敵莫過經驗”真是一針見血之談!
再說端剛平日頤指氣使,幾曾吃過這種大虧?不禁虎吼如雷,雙拳一份“呼呼”使出武當長拳,繽紛似雨,投向李仲華身上。
一剎那間,便攻出了九拳。
李仲華體內潛在強傲之性,見踹剛如此恃勢欺人,不由激怒,冷笑一聲,不退反進,兩掌平平一弧,倏然擊出,此一式精妙非常,該“先天太乙掌”式,真是武林絕學,只有老一輩人物或能知之,試想端剛怎能接得下來?
所幸李仲華僅只運出三成火候,雖然如此,他那發出的無形勁氣,已使現既駁震退數尺之外!
李仲華實未想到,自己一掌竟能把劣名昭彰的都城三少之一,震退數尺?不禁驚得呆了一呆!
李仲華初次試得“先天太乙掌”有如此妙用,信心大增,一掠而前,右腕疾翻,出手如風,逕把在端剛左掌虎口穴上,這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