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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屋子，抱著景苒躺了下來。

這一躺便躺了三日。

三日後，莫悠總算是漸漸恢復起來了，他坐起身來運了運氣，長長地嘆了口氣。上萬年的修為，剩下的不到五百年，而且不知怎麼的，修為還在不停的往外散，而這傀儡般的景苒，還得仰仗他的血氣生存，莫悠咬開自己的手腕，含了血餵了景苒。如今的他便是蠟燭兩頭燒，不知還能活幾日。

他想了想，估計往後也不會再管長右殿的事情，而他的子嗣，一個被他自己趕了出去又被未蒙吃掉了，一個如今在他身旁一動不動。

莫悠嘆了口氣，自己經營了幾千年，才有了長右殿的今日，平日裡倒也並不把它當回事，可現在竟也有些記掛起來。罷了，不如把長右殿也一起給景睦彥吧，他終是對不起景睦彥，那人把景苒好好的交給他，可自己卻沒能護得她周全。

莫悠想著，便拿了長右殿的掌印，包了起來，喚了他的坐騎小白過來，如今，只有這頭他從小養大的白狼還忠心耿耿的跟著他，也不管他是長右殿也好，是魔君也好，還是像今日什麼都不是。

莫悠摸了摸那白狼的頭，把那掌印給他叼在嘴裡，道：“送到景睦彥那裡便回來，儘量別叫人瞧見了。”那白狼點了點頭簌地便跑了。

莫悠回房，把還躺在榻上的景苒扶了起來，打了水替她仔細的梳洗，莫悠極喜歡景苒穿桃紅色的衣裙，他第一眼見到這姑娘時，她就是那嬌美的模樣。莫悠輕輕的幫她擦臉，又拉過她的小手用暖好的毛巾仔細擦拭。

“苒兒，”莫悠輕聲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穿著那桃紅色的紗裙，發上彆著金絲編織的桃花簪，美得不像是這世間之物，我的眼睛就離不開你了。我問你爹討了你，那時我們四處遊玩，日子過得很快樂是不是？”

“我曾經想過，若是我早一些遇見你，在你小一些的時候便常常陪著你玩，你可會喜歡我？我忍不住地想，若是你從小喜歡的人是我，我們過得該有多快活，你又聰明又乖巧，我們一起在長右殿，我好好地教你修行，往後便把長右殿託給你。”

“可你不喜歡我，其實我從前也並不覺得那有什麼，我總以為無論什麼都經不住歲月的侵蝕，你跟著我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一百年兩百年後，定會忘了別人，好好的和我在一起。卻沒想到我喜歡你的程度遠遠超過了我的想象。”

莫悠嘆了口氣，重新在熱水裡擰了毛巾，又拉過景苒的另一隻手來擦拭。

“我容不得你心裡有別人，即使那人當真與你沒有什麼，我也容不得。你在榻上總是應付我，三心二意不情不願的，我都很難受，原以為得了你的人，還能有什麼得不了的，卻沒想到你的真心卻那麼難得。”

“我真的不該與你置氣，那日我明知道你只是做了個夢，卻故意難為你。你遇了險，我比誰都著急，但一見到你拉著東辰的模樣，便心裡亂了神。我才是你的男人，你卻更親近那人，我心裡難受極了。”

“後來被你撞破不堪之事”莫悠放下毛巾，將景苒的雙手握在手心裡道，“苒兒，真的是我錯了，後來我追悔莫及，我想與你道歉，想跟你說我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了，卻始終開不了口。”

莫悠把景苒攏過來抱在懷裡：“我多盼望你對我生氣，怪我沾花惹草，若是這樣，我便可知道你心裡是有我的。可是你什麼都沒說，我想你也許是真的不願理我了，你放棄我了。”

“我問你把我當作什麼人，你卻說與我是各取所需，我當時真的是氣壞了，傷心極了，我這麼喜歡你，可你心裡卻一點都沒有我。”

莫悠吻了吻景苒的額髮：“我真是傻極了，你心裡怎麼可能沒有我？你只是在與我置氣，怪我明明有了你卻還惹了別的女人，直到你後來竟拿了命契來救我，抱著我哭，我才想明白，可是都晚了。”

“苒兒，若是能重來一次，我定不會再惹你不快，我會真心的好好待你，告訴你我是真的愛你，我會一直等你，等你回心轉意，等你自己願意來我的身旁，就算要等上一千年我也會等。”

“苒兒，我做了這麼許多錯事，又害你喪了命，都是因為我的自私，只想留你在我身旁，可即使這樣，你卻依舊護著我”莫悠緊緊地抱著景苒，一滴淚水悄然滑落，滴在景苒木然的臉上。

“苒兒，”莫悠的聲音有些哽咽，“興許我活不了幾天了，我想請你原諒我好麼？求你原諒我好麼？再給我一次機會，剩下的時日，我們好好的在一起好麼？”

“苒兒，我是那麼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