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1/4 頁)
涔陬早已頓住腳步,雙目凝注著紫衣侯掌中長劍。 
紫衣侯道:“三!”身子不動,緩緩一劍刺出。 
這一劍不但去勢緩慢,劍式平凡,而且明明夠不上部位,岑陬縱然不避不閃,這一劍也刺不著他。岑陬徵了一怔:“這算什麼?” 
哪知他心念還未特完,這緩慢平凡的一劍,突然紉起光幕,明明夠不上的部位,也變得恰巧夠得上了。 
眾人但覺眼前一陣青光閃動,但聞岑陬一聲驚呼,紫衣侯長劍已然回鞘,岑陬雖末倒下,身上卻多了七道血口。誰也瞧不清紫衣侯一劍怎會將人家刺傷七道血口,而且分散在左、右雙肩,胸、腹、脅下各處。 
岑陬一張馬臉,頓時變得蒼白,似已呆在地上,不知動彈,那“千金球”更是駭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乘人不備,競悄悄溜了。 
紫衣候緩緩道:“這位岑兄已被我劍尖點中袕道” 
胡不愁聽他竟能以劍尖點袕,不禁失聲驚歎。紫衣侯接道:“你們可將他帶去那白衣劍客處,要那自衣劍容,瞧瞧他的傷口,就說這出劍傷他的人,已在東海之濱相候,請自衣劍客來此一戰。” 
王半俠皺眉道:“侯爺,你自己去一趟豈非方便得多?” 
紫衣侯苦笑一聲,道:“冊餘年前,我比劍敗於一人之手時,便曾發下重誓,此生絕不再踏上陸地一步。” 
王半俠聳然動容道:“當今天下有誰的劍法能勝得了你?” 
紫衣侯緩緩嘆道:“只在天地間,雲深不知處” 
王半俠黯然半晌,道:“那白衣人不來又當如何?” 
紫衣侯道:“他若真是為了”武道“而來,見了岑陬身上七處傷口,無論如何,也要與我一戰,否則他便是以”武道“兩宇,作為殺人的藉口,你們便不妨集合群豪之力,亂刀將他殺了!” 
王半俠瞧了岑陬幾眼,長嘆道:“好生生的要咱們帶著這匹死馬走路,胡不愁,這可得交給你了。曉霧迷濛,洛陽城城碟之上,動也不動地坐著個白衣人,唯有滿頭長髮,在風中不住飛舞。他身後斜揹著一柄六尺長劍,齊眉勒著根白麻布帶,鐵青的面孔,在濃霞中看來,實是說不出的悽清詭異,目光痴痴地望著沉睡在濃霧中的洛陽城,望著那千橡萬瓦,千門萬戶,眉宇間滿寒蕭索寂寞之意,似在感慨這十丈紅塵之中,竟無一人能是他的對手。一線陽光破霧而出,白衣人緩緩長身而起,緩緩走下城碟,向西而行,每走步,相隔仍是一尺七寸。洛陽城西,婉蜒著一條碎石道路,兩旁林木濃密,此刻仍似靜寂無人,但若仔細觀望,便可瞧出每棟樹下,都垂手肅立著一個白衣大漢,人人懼是神情沉重,如臨大敵,又如在等候貴賓一般。道路盡頭,便是一片廣大的莊院,一眼望去,莊院中人似都沉睡未醒,是以聽不到半句人聲。但若踏入莊門,便可瞧出這一片莊院之中,到處都有人走動,但人們即使對面相遇,也絕不說出半個宇來。大廳中所有傢俱懼已搬去,諾大的廳堂,看來實是陰森黝暗,不可名狀,突然九個白衣人魚貫而入,一排靠牆坐下。這九人高矮有別,老幼不一,但神情間都帶著種壯烈之氣,九人手邊各自提著個青布袋子,十八道目光一齊望著門外,只見門外濃霧漸薄,終於有一道陽光,破霧而出,中央一人沉聲道:“時候快到了”話猶未了,已有一隻信鴿箭一般飛人大廳,九人對望一眼,不再說話,這時白衣人已走上了兩畔松柏夾道的碎石道路,突聽一聲霹雷般大喝,道旁兩百九十七人同時喝道:“迎駕”兩百九十七柄鬼頭大刀,同時拔出,在樹下架成一片刀山,聲勢之壯,端的無與輪比! 
白衣人目光凝注前方,對兩旁望也不望上一眼,一步步向前走了過去,兩百九十七條白衣大漢,掌心卻不禁沁出冷汗。 
莊院中又是一聲大喝:“迎駕”賜聲較方才更響,自莊門通向大廳的石路上,又是三百二十條大漢,高舉鬼頭刀,交叉而架,白衣人若是穿行在大刀下,只要大刀一落,他縱是鐵打的身子,也要被亂刀剁碎,三百二十條大漢俱在心中暗付:“瞧他敢不敢自刀下走過?” 
一念閃過,自衣人已筆直走了過來,競將頭上這數百柄雪亮的大刀,全都視如廢鐵一般,一腳跨過去,仍是一尺七寸!既不加快,亦不放緩,三百二十條大漢,人人目定口呆,只道此人真是鐵打的膽量! 
白衣人穿過刀林,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