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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風亮遍身浴血,人卻如天神一般,飛躍了上來,李福、李慧雙劍齊殺了上去。
唐肯和勇成三度猛衝,但官兵又增上三人,唐、勇二人仍給纏住,勇成怒叱道:“讓我來。”雙斧挾著風雷之聲,飛旋迴劈,把纏住唐肯的對手也全攏在身上。
唐肯不管一切,抱刀就俯衝過去!
有七、八名官兵兜截唐肯,但不是教他撞倒,便是被他砍倒。
唐肯本身也添了三道血口子。
這一來,李氏兄弟在指揮手下對付“神威鏢局”的人,偏又不能全遮瞞下來,高風亮等在崖前浴血現身,使得參戰的武林人物全知道官家要殘害武林同道,縱不敢公然倒戈,但再也無心赴戰,遊天龍更不肯出力,連雲寨眾虛應幾招,吃喝數聲,再加上唐肯和勇成這一衝鋒,李氏兄弟的親信忙著護主,反而讓青天寨的人可以全力越險,佔據了埡口,組成了強而有力的防線,應接後翼的過來的人。
高風亮一上得崖來,大力一展,斫向李福。
李福閃身一避,身子在絕崖邊滴溜溜一轉,間不容髮的躲過,卻急刺高風亮左肋!
李慧劍花一抖,扣制高風亮的刀勢,人亦欺近,回刺高風亮的右肋!
他們並不打算把高風亮刺殺於劍下。
因為他們知道高風亮的武功。
他的“厄丁刀法”,以無厚入有間,實難以破解。
何況高風亮通曉的刀法,至少有二十種,每一種俱是刀法中之極品,刀法的精華。
可是高風亮已身受重傷。
他們雖來不及細看,但也知道高風亮身上有炸傷、箭傷和灼傷。
他們只要在高風亮尚未搶登上崖前把他逼退。
只要高風亮一退,下面就是懸崖。
天險自然會替他們殺了高風亮。
第八十六章 槍與肚皮
高風亮、李福、李慧,三個人都搶在崖邊,一照面就以生死相拼。
下面都是熊熊火光,火舌子直竄上崖口。
崖上都是一撮撮的人在混戰廝鬥。
唐肯心中大急。
他遇過幾對兄弟和師兄弟,性格和行事都不盡相同:譬如同是以義為先者:鐵手和冷血,就是一個寬和大度、沉著重義,一個勇悍堅忍、性急好義;同是神威鏢局門下,高風亮就威震八方,勇成仍只藉藉無名;至於言有信與言有義,同是無信不義之人,但言有信尚念手足之情,言有義卻無手足之義。
至於李福、李慧這對兄弟,生得清眉秀目,但為虎作倀,手段卑鄙至極,不過,兩人卻很有兄弟之情,一旦聯手對敵,一人退則二人皆退,一人進則二人皆進,共進同退,守望相顧,這在應敵上,變成不止是兩人聯手之力,簡直可作三人使——兩人聲息相通,就像多了個心靈相應的無形人的臂助強援。
唐肯一時衝不過去,皆因一名手持鎖骨鋼鞭、巨顱海口的虯髯老人,封殺著他的去路。
這人身穿灰布白斑齊膝半短大衫,鬚眉深灰,看衣著不似是官府中人,武功極攸忽詭異,唐肯在他手上,落盡下風,能苦苦撐持,已屬僥倖,更莫說是衝去支援高風亮了。
勇成則比唐肯更加心急。
他跟高風亮同出師門,但高風亮在武學上有天份,他則無。
所以他練得再好,也不過是匠,而高風亮則能創。
武學上的宗師,先是學,然後要能創。這跟藝術一樣。凡舉琴棋詩書畫,先是擬摹,後是創作。一生人若只循規蹈矩,僅止於模仿,則只是藝海一粟,不足為宗師,凡大師必有所超越,有所突破,並能諭越規矩、另立規矩,讓後人遵奉,直至另一青出於藍的後人來“破舊立新。”
一位天才本身的意義就已具備了“突破萬難而能有所成”。“在前人陰影底下而別樹一幟”的先決條件,所以怨天尤人、推咎時勢,不啻是自欺欺人,本身才具不足,卻又不自量力。
高風亮就算不能說是一代刀法大師,但至少也是刀法名家。
當年,“寒夜聞霜”魯問張與他交手,想試出他的刀法,結果他尚未出刀,已變了三種刀訣:“五鬼開山刀”、“八方風雨留人刀”、“龍捲風刀法”,一刀既出,便傷了魯問張,但也為魯問張手中的“梳子”射著。這一戰,使高風亮的刀法名聲更響。
勇成一向佩服這位大師兄。
雖然只要高風亮在,便一定搶盡了他的光芒。
相較之下,高風亮像太陽,他只是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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