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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捕頭”撫須道:“那麼說,這人我們就不用管他了。”又道:“他後面是誰呀?怎麼我看不清楚。”
二名衙差舉手在眼上張了張,道:“報大捕頭,那人後面,我看不見有人。”
那名漢子衙役道:“對,我也看不到有人,你們看不看得見呀?”
大家都鬨然答道:“看不見,沒有人。”
大捕頭滿意地道:“既然你們都說沒有人,我老眼昏花,自然也看不到什麼人了,那麼,這兒已經搜查過了,那班來自京城的軍爺們,就可以免搜這兒啦,回去只要咱們都說一聲‘看不見有可疑的人”省事得多了。兄弟們,咱們打道回衙吧!”
眾人,‘哇”地吆了一聲,一行人威風凜凜的行出了食館,臨去前,在門階上,那漢子回頭一笑,還抱了拳,交了包藥材,塞到老掌櫃手裡,向鐵手遙遙指了一指,掀開簾子,大步行了出去。
唐肯本橫刀,要誓死維護鐵手而戰,現在瞧得如在五里霧中,詫道:“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呀。”回首只見鐵手熱淚盈眶,左手緊緊抓住扶梯,更奇道:“他們?”
鐵手情懷激盪,深吸一口氣,道:“他們在成全我。”
老掌櫃遙遙頭,嘆道:“他們都聽過鐵二爺的俠名,故意裝沒見到,前來查店,用意無非是他們先查過了,那些城裡派來的軍爺可就不必再來查一次了這鎮上的衙差,平時作威作福,但良心眼兒倒好的。”
鐵手知道這些衙差為了維護自己,可能要冒上極大的罪名,心中感動,但也警惕起來,知道李福、李慧等帶兵搜查這裡,自己的行藏決不能涉露,以免連累他人。
老掌櫃道:“您還是隨小盛子上去吧。我把這藥煎好了,再送上給您用。”
鐵手和唐肯到了房中,掌櫃細心周到,再叫人送了飯菜上來,鐵手振起精神,吃了一些,便運功調息,唐肯打醒精神,替他護法。
鐵手內力,十分深厚,他跟追命都是帶藝投師,他的武功,一向都是順序而習,投入諸葛門下之後,諸葛先生看出他天生異稟,也把內力悉盡相傳;內功是諸葛先生武功最高修為,是以鐵手的武功,也比無情、追命、冷血都強,只不過鐵手既專注於內功,腿功就不如追命、劍法亦不及冷血,至於暗器、輕功和聰明機敏,亦不如無情。
鐵手輕摩七大要穴,漸次溫熱,中指按摩正。反穴各二十四圈,中丹田三開合,重複數次,再作三回噓息。右手外側勞宮穴置於百合,左掌壓於右足湧泉穴,反轉百圈,七按五吐,風息綿長,正轉反旋,氣流丹田往還,漸入佳境。
不知不覺,已近初更,忽然屋瓦“喀”的一響,鐵手已有醒覺,但唐肯近日過勞,手按刀柄,伏在桌上瞌著了,燭火猶自未熄。
第二十一章 三寶葫蘆
這屋頂“喀”的一響,十分輕微,但鐵手還是聽到了,沉聲道:“上面是那位朋友,何不進來敘敘?”
唐肯在睡夢中聽到鐵手說話,摹然而醒,抓住刀柄,惺鬆著間:“什麼事?”
鐵手盤膝而坐,臉色凝重,看了看屋頂,唐肯跟著仰首看去,嘩啦啦一陣碎瓦紛落,一條人影落了下來,一個人亂髮虯鬚,目露極兇異彩,手持一枝臂粗熟銅棍,在瓦石碎墜中落地,正是樓大恐。
樓大恐傑傑笑道:“怎樣?鐵二爺,咱們是老相識了!你找得咱們好苦,這次,終於叫大家給碰上了!白天人多,礙著咱們敘舊,今個兒晚上,正好給咱們痛快個夠!”
鐵手淡淡地道:“樓大恐,你最膽小,總不會你獨自個兒來,你的老朋友呢?”
“蓬”地一聲,窗子被拆開,一個人雙手“拿”著窗子,跨入屋來,正是兇狠陰隙的彭七勒:“他來了,自然也少不了我。我特地趕來替你送喪的。”
鐵手道:“王命君呢?”
只聽一人道:“王命君在。”他回答的時候人還在門外,回答之後人已走了進來,但木門並沒有開——只是木板上多了個人形的大洞,他是直“穿”了進來的。
鐵手笑道:“王兄果然好威風,連走進來的氣派都跟人不一樣。”
王命君好像聽不懂鐵手語言中的譏刺之意,大刺刺地坐下來,唐肯一躍而起,提刀護在鐵手身前,王命君只看了他一眼,笑道,“說也奇怪,鐵二爺這身上一掛了彩,咱們幾個,連走路都神采起來。”
鐵手笑道:“這叫此消彼長。”眼光落到王命君腰間的葫蘆,忽道:“我真佩服你們。”
樓大恐猙獰地道:“現在才來說討好的話,不嫌太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