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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天驅大宗主的身份死去。”翼天瞻說,“這樣想來我和他一樣固執。”
“以你對於翼霖的瞭解,你認為辰月煽動他的目的何在?”
翼天瞻思考片刻:“翼霖已經獲得了鶴雪團的支援,他一旦拿下齊格林,辰月會把他的野心引向東陸。比當羽皇更榮耀的,是當整個九州的皇帝,也許鶴雪團的精銳將出現在天啟的上空,把足夠洞穿骨頭的箭對著大胤皇帝射下去?緊接著兩國宣戰,木蘭長船渡海同時蠻族騎兵也會渡海南下,為他們戰死在風炎朝的祖輩向東陸人復仇?那時候就算晉北那頭白虎、離國那頭獅子能和我們聯手,我們也無法阻擋整個大胤帝國分崩離析。東陸會變成混亂的戰場。”
“那就是辰月期待的崩裂之世啊。”息衍幽幽地嘆了口氣,“是啊,跟這樣的計劃相比,殤陽關不過是小小的挫敗。”
翼天瞻點了點頭:“以整個九州為棋盤發起一場混戰,這要何等磅礴的想象,何等強大的力量雷碧城不會是最高的領袖,我能感覺到,站在雷碧城身後的人,遠遠比雷碧城高大數十倍數百倍!”
“那就殺了他背後的人!”息衍向翼天瞻伸出了手。
翼天瞻看著他的手,不解其意。
“握個手,算是告別吧。你去寧州,東陸留給我,你我互為呼應,遙隔數千裡。”息衍笑,“可不要老死在寧州了,我的朋友已經不多了。有一天回到這裡,還會有十里霜紅和彈琴的老朋友。”
翼天瞻伸手和他緊握,兩人手上的力量極大,彷彿鐵鉗,可裂金石,但是臉上都沒有表情,兩人默默地對視。
兩人同時撒開手,翼天瞻起身退後幾步,轉身出門。
在門口他舉起右手豎起拇指,讓那枚鐵青色的扳指反射著月華:“鐵甲依然在!”
“依然在!”息衍放聲大笑,“你我老朋友了,不必那些客套,我不送你,出去帶上門,別讓小賊進來偷我的花。”
翼天瞻踏著黎明前的月色出門,穿過花圃走到大門邊,聽見背後一聲弦鳴。琴曲如一個英氣的女子酒醉之後臨風歌舞,高臺之上,送別故人。
十六
八月十三日晨,帝都,桂宮。
雷碧城疾步踏入宮殿,女侍們剛剛把香薰的坐墊鋪好,長公主一頭長髮不曾梳理,擁著一襲輕紗睡袍從後堂匆匆出來,寧卿跟在後面幫她撩起袍腳,他也只披了一件織錦的長衣,開襟處露出白皙如女子的胸口。
“碧城先生急著找我,有什麼緊急的事麼?”長公主急著落座,揮手打了女侍一巴掌讓她閃開。
“剛剛得到的訊息,下唐使團在蠻舞原全軍覆沒!”
“全軍覆沒?”長公主大驚。
“青陽部的新主人呂守愚甚至沒有給他們一個去北都城遞交國書的機會,他派遣貼身的護衛鬼弓武士們在鳴骸鳥谷口殺死了幾乎全部的使團成員,只有一個參將逃脫,這應該是他們故意留下來報信的。參將是我們的人,他放出了兩隻鴿子,一隻剛剛到達帝都,另外一隻應該還在去南淮城的路上。”
“呂守愚這是想幹什麼?”長公主拍著扶手大怒,“敢無視我大胤皇室的尊嚴麼?”
寧卿微微躬身湊到她耳邊:“呂守愚採用這樣的雷霆手段,是表示他要和我們決裂。我們手中握有他的幼弟,當年的青陽世子,按照結盟的規矩,他敢於誅殺使團,我們就會殺死人質來報復,從此他和我們就是死敵了。他這一手,全然沒有留餘地。”
“寧卿公子說得沒錯,呂守愚已經派遣使節告訴所有蠻族人,他的父親呂嵩死前當著眾人的面,把青陽部交給了他。此時這個幼弟對於他而言不但沒有用,反而是絆腳石,他不會在乎弟弟的死活,他的矛頭指向我們!指向長公主!”雷碧城說。
長公主擺了擺手:“呂守愚知道下唐國的後面是我麼?”
“有人會告訴他,”雷碧城沉聲說,“我想,在背後支援呂守愚的,是東陸的一位重要人物。”
長公主轉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思索,忽地她站了起來:“淳國,梁秋頌!”
“長公主英明!”雷碧城長拜。
“我早就懷疑梁秋頌,梁秋頌看似一直盡忠皇室,可是這些年來他在淳國坐大,根本就是要自立為主。梁秋頌也許和嬴無翳一樣危險,”長公主疾步來往,又忽地站住,“不!他比嬴無翳更危險,嬴無翳是頭吃人的獅子,梁秋頌是條藏在我們懷裡的蛇!”
“那麼長公主想到梁秋頌獲得蠻族支援之後,會怎麼辦嗎?”雷碧城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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