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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們現在必須從士氣上壓倒敵人,否則遲早會被消耗光,不花剌用力點頭。
“孛斡勒!”木犁猛地跳出雪窠,卸去了包裹狼鋒刀的小牛皮,揮刀指天咆哮,“進攻!進攻!進攻!是時候讓朔北的群狼試試我們青陽豹子的牙齒了!”
“是時候了!”不花剌也大吼著跳出雪窠,弓弦崩響,一道漆黑的箭影近乎筆直地射出,貫穿了距離他最近的那名朔北武士的胸膛。羽箭帶著他倒栽下馬鞍,失去了主人的戰馬從不花剌身邊擦過。
更多的奴隸武士和他們一起跳出了雪窠,每個人都沐浴在鮮血裡,高舉彎刀大吼:“進攻!進攻!進攻!”
潮水般的聲音震驚了每一個朔北武士,他們已經心驚膽戰了,現在又看著不知多少人從雪裡爬出來,一個個彷彿從地獄裡爬出的魔鬼。
不花剌從背後拔了他最右下方的一支箭,張滿弓射向天空。箭帶著淒厲可怖的鳴聲竄入天空,消失在茫茫飛舞的大雪裡,就像一個被釋放的兇魂。那是他的“鳴骸鳥之箭”,在最危急的時刻召集所有鬼弓武士的箭,很快一千名黑衣射手就會用奪命的箭覆蓋這片戰場。
“不要用弓箭!會傷害到你的同伴。”木犁從他身邊閃過,把手中一柄彎刀塞在不花剌手裡。
“同伴?”不花剌微微愣了一瞬,他並不看低這些奴隸武士,但他是鬼弓的首領,他的同伴只是那些黑馬黑斗篷的鬼弓武士,他很少把其他人看做戰場上的同伴。
背後傳來了鐵器裂風的聲音,不花剌不假思索,猛地低頭,旋身推出彎刀。
不花剌從朔北武士的心口裡狠狠地拔出腰刀,灼熱的鮮血潑灑在他的臉上,他的手按在那名死去的武士臉上用力把屍體推了出去。他的身邊,成百上千的奴隸武士從雪窠裡爬出來,揮舞戰刀撲向血肉飛濺的戰場,千萬人的呼吼聲把整個世界化作一個咆哮地獄。
不花剌微微打了一個哆嗦,但是已經不容他想什麼了。海潮般的敵人撲上,不花剌低吼著踏上一步,揮刀斬在一名朔北武士的頸根,雙手握刀全力壓上去!
二
同時,忽炭山以南一里,茫茫雪野中,六支騎兵大隊結成六個巨大的方陣。
方陣前,執旗的武士策馬而立,風捲大旗呼啦啦作響。他們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上萬整裝待發的騎兵,這些精銳武士站在沒到小腿的積雪裡,緊緊地挽著他們的戰馬,人和馬撥出的白氣如一片濃霧在方陣上升起,幾萬個青壯的男人和幾萬匹雄峻的戰馬,他們湊在一起的體溫足以怯退風雪帶來的嚴寒。他們在這裡已經站了很久,還沒有得到進擊的命令。武士們默默地站著,雪積在他們的熟銅盔和黑色的鍛鐵甲片上,馬兒低聲打著響鼻。
青陽的六支騎兵精銳,分別隸屬於九王厄魯·帕蘇爾,莫速爾家的巴赫、大風帳的木亥陽,以及合魯丁、脫克勒、斡赤斤三家大貴族。
合魯丁家族的主人胖大的身體跨坐在一匹火紅色的駿馬上,眯著眼睛看向西面,緩緩地喝著熱茶。他喜歡這種東陸來的飲料,產地在宛州的山中,據說那裡終年雲霧籠罩,所產的茶葉投入熱水會散發出霧一樣的蒸氣。從遙遠的東陸運到這裡,每一片茶葉的價格是等重的白銀,但價格對於合魯丁家族的主人而言並不是問題,在茫茫的雪野裡裹著貂氅喝這種茶讓他感覺到一份尊貴和愜意,就像那些東陸貴族一樣。
他看向自己的左右,茫茫的騎兵海,看不到盡頭。當這些騎兵衝鋒時,他們會匯聚成摧毀一切的鐵流,但是現在這股令人敬畏的力量被牢牢地壓制在這裡。合魯丁家族的主人滿意於自己的命令得到了完美的服從。他的命令是任何一個人一匹馬不得超過前面那個持旗的武士。
前方的風捲著戰場的咆哮和哀嚎而來,風裡有著濃重的血腥味。
合魯丁家族的主人厭惡地皺眉,這血腥氣汙染了茶的清香,他把昂貴的瓷杯帶著剩下的半杯茶一起扔向雪地裡。馬後煮茶的奴隸急忙上前把杯子撿了回來,緊緊地抱在胸前。
“不要了。”合魯丁家族的主人擺了擺手。
他轉頭看向自己背後的百夫長:“前面的戰況怎麼樣了?”
“還沒有分出勝負,不過朔北部的大隊還在過河,木犁沒有支援,堅持不了太久。”百夫長說。
“脫克勒和斡赤斤的騎兵還都沒有行動?”
“沒有,剛才尊貴的脫克勒家族主人派來一個使者,問我們是否會進擊,我回答說我們還在等待最好的戰機。”
合魯丁家族的主人冷冷地哼了一聲:“他們想讓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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