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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馬,優良的甲冑,整齊劃一的動作,讓這支軍隊無人能敵,他們毫不停留,風一般馳過。虎豹騎們從戰陣中掃過之後,隊形仍不變化,他們在遠處拉住戰馬,掉轉馬頭重新整隊,新的生力軍佔據了最前方的位置,然後他們發起了第二輪屠殺。
戰場中的青陽武士們也看傻了,就算他們中有人曾經看不起這些驕狂的虎豹騎,但是此時每個人都生出一種羨慕和讚歎來。不愧是青陽部精銳中的精銳,那是盤韃天神的刀,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木犁拋去手中傷痕累累的狼鋒刀,從馬鞍上拔出他的最後一柄刀,刀如狼牙,刀身上一絲絲花紋如流雲紛亂。那是一柄東陸出產的牙刀,刃口閃著烏金色的暗光。隨著木犁一刀自下而上的斜揮,血霧向空中瀰漫,擋在木犁馬前的朔北武士自左腰到右肩斜斜裂開了一道口子,甲冑和肌肉在這一刀中徹底斷裂,彷彿切紙般輕易。
木犁一腳甩開馬鐙,把那名朔北武士的屍體踢飛出去,他轉身高舉牙刀對著身後的武士們吼叫:“前進!前進!前進!虎豹騎已經來了!這是最後的決戰!誰拿回朔北老狼的人頭,就是我們青陽的寶刀,是幾百年後還被人傳誦的英雄!青陽的男人每個都該當英雄!”
巴赫從一名朔北武士的心口裡抽出腰刀,推開屍體,轉頭迎著風雪,看著那個老人揮舞戰刀,拉直了脖子,仰天呼喊,脖根處的青筋跳動。
他舉刀向天,心裡灼熱的血就要像火山那樣噴湧出來,如果他不喊,他的胸膛會炸開。
他跟著咆哮:“前進!前進!前進!”
整個雪原在呼應他們,數萬青陽男人舉刀指天:“前進!前進!前進!”
男人們的血被點燃了,這是他們一生中不會再有的機會,把自己的名字載入史冊。木犁說得對,每個人都在想,青陽的男人,生來就該是英雄!
九王注視著遠處的戰場,目光追逐著雪塵中耀眼的一點金光。那點金光在戰場上左衝右突,所到之處虎豹騎的一字陣列被截斷,但是武士們很快就把陣列中的空檔填補上,接著向前衝殺,一片又一片的朔北武士倒在刀下,又被馬蹄踐踏。
“呼都魯汗,我也喜歡黃金,卻不會愚蠢到用它來裝飾我的戰旗。”九王笑笑。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那和把自己的人頭掛在旗杆上等人來摘取有什麼區別呢?”
他的雙眼中有猙獰的光一閃,彷彿利刃從礪石上脫離的剎那。那張鐵青色的臉上,惋惜的神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悸的冷漠。他揮動手臂,一隊虎豹騎精銳隨著他進入戰場。
呼都魯汗抹了一把臉,把鮮血凍成的冰碴抹掉。他的戰馬快要支撐不住了,胸腹如風箱般劇烈地開合,嘴角泛出了白沫。他也很想摔下馬背就此睡著,但他回頭,看見虎豹騎的一字陣列又一次在遠處收攏隊形,補上了缺口,很快他們又要發起衝鋒了,也許這一次衝鋒就會葬送朔北部僅存計程車氣。
“世子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他的一名伴當立馬在他背後,喘息著說。
那個伴當不是個膽小鬼,跟著他殺了幾十個青陽人,這麼說只是因為這確實是最後的機會。呼都魯汗猶豫了一下,他想到要走,他已經盡了力,再不走只有成為青陽的俘虜。如果他死了,他的幾百個妻子就會變成別人的女奴,被人壓在身體下玩弄,這個念頭讓呼都魯汗心裡狂躁難忍,像是有隻發情的公貓在那裡抓撓。
弓弦聲和尖利的嘯聲從背後同時到達,呼都魯汗猛地伏抵在馬背上。他轉過頭,看見那個伴當慢慢地從馬背上栽了下去,後心裡插著一枚白雕羽的箭。不遠處,一個臉色鐵青的青陽人舉著弓,身後數百名虎豹騎武士列隊,其中一人高舉著豹子旗。這支隊伍封住了呼都魯汗最後的退路。
呼都魯汗舔了舔嘴唇:“厄魯·帕蘇爾,青陽之弓,我聽過你的名字。”
九王把弓收回囊中:“很好,那就不必介紹自己了。呼都魯汗,我要你的頭顱,作為這一戰的功勳。”
他的雙手緩緩按在馬鞍兩側,深深吸氣。森寒的青光從馬鞍兩側交錯射出,伴隨一聲剛銳至極的長鳴。青陽九王厄魯·帕蘇爾雙手長刀彷彿鶴翼般緩緩展開,他亮出了自己真正的武器,烏沉沉的眼睛看著呼都魯汗,帝王般睥睨自雄。
呼都魯汗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被那刀上的煞氣壓迫了,九王雙刀展開的姿勢中蘊含著巨大的力量,那是用刀幾十年的好手才會擁有的力量,那對刀被這力量牢牢地束縛著,彷彿九王身體的一部分。呼都魯汗笑了,他感覺到自己的末日已經到了。他不再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