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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法華寺都司徒府的距離並不遠,但醒秋卻走了很久。這段路彷彿耗盡了她渾身的力氣。再次站在司徒府的牌匾下時,醒秋告訴自己進了這門就得開心起來,這門裡的悲哀已經夠多了,不缺自己的那份兒
“喂,這裡是司徒府麼?”
就在醒秋要跨進那門檻兒時,一個傲慢無理的聲音拉住了她的腳步,她回頭看著他,膀大腰圓,但是很眼熟是個老爺一起外出經商的人的家僕。
“嗯”醒秋點了點頭。這麼大的牌匾懸在頭頂,這傢伙沒長眼睛麼?
“得!”那人將手裡提著袋子扔到醒秋手裡,動作像是扔垃圾似得赤 裸 裸的厭惡,“把這個交給你主子,就說是你們老爺留下的東西。”
老爺留下的,東西?!
醒秋誠惶誠恐地看著手裡的牛皮袋。
留下的?
老爺,死了?
“醒秋!你這丫頭丟下我跑到哪裡去了?!”
醒秋夢遊似得進了院子,竟然在不知不覺間進了奉劍的院子。一進屋,就看見奉劍正坐著擦頭髮。醒秋瞥了他一眼,心中默唸了個去水咒,頓時奉劍一身的清爽絲毫沒有水汽。
“咦?”奉劍捧著自己全乾的頭髮驚訝地站了起來,卻看見身後泥人似得醒秋,就拿著帕子想給她擦擦。醒秋抗拒著抬手拒絕,不想又讓他看見手上慘不忍睹的傷口。
“你這手怎麼傷了啊?”奉劍握著她的手腕不讓她縮回去,又瞄了瞄她那滿身的泥,便笑得揶揄道,“怎麼?人精似得丫頭也會走路摔跤?”
醒秋抬眼看了看他,沒有做聲,又低下頭去。
“你怎麼了嘛?”奉劍壓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在椅子上,自個兒開始替她擦頭髮。剛坐下去,醒秋就像是針扎屁股似得跳了起來,奉劍疑惑地看著她,視線最終落到她垂著的那隻手握著的袋子上。
“這是什麼?”奉劍皺著眉,指了指。
醒秋扭捏了許久,才伸直手把袋子放到奉劍面前,輕聲說了句,“老爺留下的東西。”
奉劍此刻出乎尋常地鎮定,他接過牛皮袋緩緩地開啟,裡滿是一個沾滿泥漿的香袋,那是司徒老爺隨身之物
奉劍細長的手指,摩擦著粗糙的袋子。接著他咧嘴笑了笑,只是有些僵硬。
“老夫人知道了麼?”奉劍盯著手裡的袋子輕聲開口。
醒秋搖頭。
“那就別讓她知道了。”奉劍動作輕緩地將香袋放回牛皮袋,接著起身將袋子放到自己的梳妝櫃內,鎖好。
“來,我們接著擦頭!”接著奉劍捧起帕子又走到醒秋身邊擦了起來,動作很柔很輕,“等下我給你把手包紮了,你再去換身乾淨衣服,我們還要去和娘一起吃年夜飯一起守歲呢!”
“嗯。”醒秋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嘴角上揚,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除夕,除夕,除舊迎新。
等過了冬天還是一個鳥語花香的季節。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親~我愛你們~
39
39、試 。。。
第三十八章
奉劍剛給醒秋弄好傷口,老夫人身邊的丫頭秀娥就來招呼她們去吃飯了。
“今年這除夕可真是奇怪,先是下了一場罕見的雨,這雨一停,又飄起了雪花。著實讓人有些措手不及,生生地擾了這大過年的興致。”秀娥一邊在前面帶著路一邊碎碎地說著。
醒秋本來跟在奉劍身後低頭走著,聽了秀娥的話抬起頭朝迴廊牆上那些鏤空的窗子裡望出去,果然那雪想鵝毛似得紛紛揚揚地佈滿了整片天空。沒出一刻的功夫,地上便是白茫茫的一片落雪。
“這雪下得真大啊!”奉劍攏了攏袖子,習慣性地往衣服裡縮了縮,接著不知為何竟嘆了口氣。
飛雪如羽絨般落寞地隨風舞著,白莽了一片,看起來倒像是一種祭奠。
等到了飯廳,夫人神色冷淡也沒說什麼,就指了指椅子示意奉劍落座。自從老爺失蹤之後,夫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情緒陰晴不定的,看起來又蒼老了不少。人的精神狀態也有些萎靡,有時就一言不發地靜坐著,又有時還神神叨叨地念著“老爺回來了,他回來了”之類的話。
這好好的一頓年夜飯在令人壓抑的氛圍裡,真是讓人看著就覺得難以下嚥。
母子倆就這樣一言不發地吃完了一頓飯。醒秋站在奉劍身側,看著他對著母親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心疼。
“娘,劍兒陪著你守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