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部分(第2/4 頁)
排遣心事的物件,不然他重病之下,極有可能熬不過那段漫長的艱難的失意歲月。此時追想,卻也覺得可悲,單憑一老一少兩個人,僅憑一腔熱血就想改變根子已爛的軍隊,豈不可笑。然而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儘管這光芒常常會被鏽跡斑駁的根深蒂固的東西遮掩住。待義父病好,心病減輕,他又是生龍活虎的一個人了。體諒下情,愛惜手下,待人真誠熱情,清廉公正,在昭寧駐軍中的威望越來越高,鋒芒所向,權紀成幾乎成了配角,禍根從那時起開始植下。
那天昌州來人,還帶來了五千軍隊,說是要進攻昭寧西部的叛軍。進剿區區三千叛軍,從昭寧派兵就行了,何必還大老遠從昌州調來五千軍隊,義父想不明白,忍不住說了幾句,並謝絕了帶兵前去的任務。可誰知那個從昌州來的總兵是個飯桶,數倍於人的兵力,竟然差點全軍覆沒。等他如喪家之犬狼狽地逃回昭寧,與權紀成沆瀣一氣,使用了移花接木的嫁禍之計,竟然把戰敗的罪責安在了與這件事毫無關係的義父身上。無可否認,在權力面前,綿羊也會變成狼的。權紀成平時對義父在表面上還是很尊敬的,人也還算和善,誰知他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義父死的好冤枉,好慘啊!要不是自己碰巧提前得到訊息,帶著手下的弟兄們跑出來,恐怕已在九泉之下與義父做伴了。
檀濟元,亦師亦父亦兄的恩人,你在九泉之下等寂之的好訊息吧,寂之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將耳朵緊緊貼在山石上,遠處隱隱傳來隆隆的腳步聲。
“來了!”印寂之精神一振,眼中射出幽幽的寒光,厲聲道:“傳令兵!傳令下去,準備戰鬥。”
心跳得很快,卻不是緊張,而是從內心深處湧上來的興奮激動。
隊伍很長,蜿蜒無際,看不到頭。先頭部隊走得很慢,一個個無精打采,垂頭喪氣,顯得沒有精神。本來他們應該搜尋前進,應該派人對兩側山坡上進行搜查,想是覺得人馬眾多,沒人敢捋虎鬚吧,一個個眼睛直直楞楞,對兩側面正眼都不瞧,晃晃悠悠地就行了過去。
“媽的!打得這是什麼仗,堂堂朝庭正規軍隊竟對付不了一群泥腿子,居然還趁半夜偷偷地溜走,跟做賊似的。先示強,後示弱,真他媽的莫名其妙,以後別人說起,讓老子這張臉往哪放?”有人在罵罵咧咧。
“閉嘴吧,你!檀大人官比你大多了吧?怎麼樣,還不是因為幾句話就讓人打發到了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再因為幾句話,連命都丟了。你這話要是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裡,夠砍你三回腦袋的。”
“媽了個巴子!砍就砍!老了照說不誤。檀大人多好的人哪,沒有一點架子,對人謙遜有禮。記得剛來時,我不認識他,衝撞了他,他不但不生氣,反而向我道歉。你說他們連這樣的好人都不放過,這還有天理吧?”
印寂之聽到有人說起檀濟元,鼻子一酸,眼睛發潮,喉嚨一瞬間變得甚是乾澀。
“義父,你在天之靈聽到了嗎?你人雖然不在了,但你種下的種子卻正在生根發芽,你應該感到安慰了吧?”
雜亂的腳步遠去,又有腳步聲從西面傳來,大部隊到了。
印寂之摒住了呼吸,將身子重又伏下去,臉一碰冰涼的山石,一股涼意傳遍全身,一顆心鎮定了許多。
腳步聲不絕於耳,彷彿過了很久,還沒有過完,印寂之覺得肺裡的空氣突然減少,周圍的壓力似乎把肺壓扁了,呼吸有些困難,他真想長長出一口氣,但此時,他只有強自忍住。
“通知輜重車隊,加快速度,與大部隊不要拉得太遠。”在這寂靜之夜,這聲大喊甚是突兀,遠遠傳了開去。
“不管離得遠不遠,我都要毀壞!”印寂之咬咬牙,臉上現出幾分猙獰。
轆軲碾在崎嶇的山路上,轟隆隆作響。馬發出的鼻息聲沉悶悶的,與馬蹄踏在山石上激起的清脆聲混在一處,很有幾分樂感,讓人精神一振。“駕!駕!”鞭子聲連綿不絕,催得很急,然而山路艱難,高低不平,又拉著過載,速度無論如何是快不起來的。
“放箭!”一口濁氣吐出,印寂之心中大感快意。
一瞬間,夜空中閃過無數的火光,撕破了漆黑的帷幕。
山道狹窄,突然遭到襲擊,想躲都無處躲。轉眼間,馬嘶聲、人的慘叫聲、驚呼聲已是響成了一片。忽忽忽,數個黑黑的圓筒狀的物體從山道兩側飛下,待沉悶的聲響傳到耳中,山道上嘶啦啦,大火燃起。圓筒狀物體再次飛下,然後又是幾排火箭射出。
印寂之冷冷看著下面人擠人,車撞車,人馬在大火中痛苦掙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