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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風暗勁到處,起了一聲脆響。
木小萍並未虛言,這具銅人看來雖似通體實鑄,其實卻屬中空,只有一層薄薄的外殼。
這薄薄的外殼應掌立裂,紅衣女郎再玄功默運,雙掌齊揚,虛空左右一分,那具銅人的外殼便東西分開,向地上頹然倒下!
銅人的外殼雖倒,其中所藏的人體卻仍挺立不動。
那是一位相當窈窕、極為美麗的白衣女郎,面目輪廓與蕭瑤有九成相似。
但如今,她的一身白衣業已逐漸變成紅衣,那雙可以想見極為美好的秋水雙眸也告緊閉不啟!
這當然有原因,原因便在於這白衣女郎的“將臺、七坎、左期門、右期門、丹田、氣海”等六處致命要穴之上,深深嵌入了穆超元適才所發的六片美味“鮑脯”!
蕭瑤等群俠雖然心中有譜,但也想不到竟會發生這種情形,目睹之下,全都心神一震!
木小萍則滿面得意神色,向那位紅衣女郎目光微注,嬌笑問道:“蕭姑娘,你認識這位被‘太白金翁’李子西李老人家饗以六片美味‘鮑脯’的俏佳人麼?
她大概是你的熟人,不不會太太陌生吧?”
木小萍起初得意已極,說得宛如流水,但說到後來,竟有點語音斷續。
她語音斷續之故,是由於心中生疑,生疑之故,則是由於那位紅衣女郎臉上的神色太以安定,毫無驚動的情狀!
銅人之中所藏的分明是“白衣崑崙‘蕭琪。
這位“白衣崑崙”蕭琪又分明身受重傷,被“太白金翁”李子西活活打死!
“紅衣崑崙”蕭瑤與“白衣崑崙”蕭琪是嫡親姊妹,她在眼見乃妹身遭慘死之下,怎能仍保持這份鎮定?
木小萍心中在猜疑,蕭瑤的心中卻在驚痛!
木小萍想得不錯,同胞姊妹骨肉連心,任憑她如何久經大敵,履險若夷,但在這種情況下,芳心中怎的不驚?怎能不痛?
情動於中,必形於外,蕭瑤心內驚痛,連嬌軀也不禁有點顫抖起來!
辛東坡見狀,趕緊藉著舉杯飲酒加以掩護,施以“蟻語傳聲”神功,向蕭瑤耳邊悄然說道:“賢侄女莫要忘了衣帶傳書上的‘屍非屍’一語,我們再鎮定一點,忍耐片刻,看個究竟?”
這“屍非屍”三字,果似給蕭瑤服下了極強烈的鎮定劑,使得她精神一振。
接著,比“屍非屍”三字的效用更強烈的鎮靜劑又來了!
所謂比“屍非屍”三字效用更強烈的鎮靜劑,就是那紅衣女郎於木小萍“不不會太太陌生吧”一語之後,竟發出了一陣極具揶揄意味的“格格”
嬌笑。
木小萍雖然早就發覺定有蹊蹺,但仍不禁向那紅衣女郎訝然問道:“蕭姑娘,你你還笑得出口?”
紅衣女郎答道:“先賢詩句說得好:”塵世難逢開口笑,菊花須插滿頭歸。
‘木神妃為何認為我不該笑呢?”
木小萍挑眉道:“蕭姑娘既然熟讀唐詩,定懂得‘遍插茱萸少一人’吧?”
紅衣女郎點頭道:“當然懂得,這‘遍插茱萸少一人’乃兄弟生離之意!”
皇甫婷在旁從鼻中發出“哼”的一聲冷笑,嘴角微披說道:“兄弟姊妹都是一樣,人家兄弟生離,便吟詩抒別,你們姊妹死別,怎麼反而發笑呢?”
紅衣女郎聞言,看了皇甫婷一眼,又復“格格”嬌笑。
皇甫婷怒道:“你還要笑,你簡直毫無心肝!”
紅衣女郎慢慢止住笑聲,向皇甫婷問道:“皇甫仙姬,你罵我毫無心肝,想必你定然是個有心肝的人了?”
皇甫婷雙眉一挑,伸手指著木小萍道:“當然,你看我和木姊妹雖非同胞,但‘七豔盟’姊妹間卻個個情如骨肉!”
紅衣女郎哦了一聲道:“我明白了,皇甫仙姬是認為姊妹中雁行折翼,應該放聲一哭,不該發笑!”
皇甫婷冷然道:“當然,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除非像你這等毫無心肝的冷血之輩,才有如此異常的舉措!”
紅衣女郎仍自“格格”笑道:“既然如此,木神妃與皇甫仙姬怎不放聲痛哭呢?你們目中既無淚漬,臉上也無悲容,莫非竟也是冷血動物?”
木小萍聞言,神色一震,皇甫婷卻向紅衣女郎詫聲問道:“蕭瑤,你莫非是瘋了麼?你的妹妹死了,反而要我和木神妃來目含痛淚、面帶悲容則甚?”
紅衣女郎道:“我的妹妹死了?我的妹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