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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錯,但為何兩度高吟,都未曾引得他來此相見呢?
蕭瑤皺眉道:“辛師叔是否看錯人了?”
東坡道:“絕對沒有看錯,我記得非常清楚,顧老弟在臉上帶了一隻黑色眼罩,與你所說的那位‘獨眼鬼見愁’打扮完全一樣!”
蕭瑤沉吟道:“既然是他,又已來此,偏偏不見蹤跡,著實有點奇怪?
他究竟是另外遇上岔事,抑或輕身涉險,進入‘千鬼壑’了呢?“辛東坡雙眉一蹙,略加思索說道:“兩者都有可能,本來我認為顧朗軒老弟是相當沉穩、睿智之人,不會去往‘千鬼壑’中輕身犯險,但如今想起另外一種原因”蕭瑤問道:“辛師叔想起了什麼原因?”
辛東坡向蕭瑤看了一眼,含笑說道:“‘情’之一字,魔力無邊,倘若顧老弟顧慮到你可能來此尋他而陷身魔窟,便會不顧一切,前去‘千鬼壑’了!”
蕭瑤被辛東坡一言提醒,呀了聲說道:“辛師叔說得對,我倒沒有想到這一點上,倘若顧兄有了如此想法,他委實極可能甘心涉險,前往‘千鬼壑’中一探!”
辛東坡苦笑道:“這只是一種可能,無法加以決斷,故而我們也無法拿定主意,究竟是先在別處尋找顧老弟?抑或應去往‘千鬼壑’中,為他打個接應?”
蕭瑤這回倒是毫不遲疑,立即一軒秀眉,目閃神光,說道:“辛師叔,你認為這樁事兒無法拿定主意,我卻認為容易拿定主意。”
辛東坡問道:“瑤侄拿的是什麼主意?又是怎樣運用智慧加以權衡判斷的呢?”
蕭瑤答道:“我不是判斷正謬,只是權衡輕重,辛師叔,我是問你,假若顧朗軒兄是在別處,我們慢點尋他,有何嚴重影響?”
辛東坡把眼皮翻了一翻,搖頭說道:“沒有什麼嚴重影響,不過是彼此間遲點相會而已!”
蕭瑤又道:“倘若顧朗軒兄是進入‘千鬼壑’,而我們未能及時前往加以接應呢?”辛東坡應聲道:“那當然嚴重得多,會有性命”說至此處,頓住話頭,連“性命之慮”的“之慮”二字也未說完,便自目注蕭瑤,點頭笑道:“我明白了,瑤侄權衡輕重之下,是覺得我們應該走趟‘千鬼壑’了!”
“辛師叔認為我的這種權衡有點道理沒有?”蕭瑤問道。
辛東坡笑道:“豈只有道理,委實太有道理,我們立刻去吧,也讓我見識見識這‘千鬼壑’下究竟有些什麼牛鬼蛇神,是個什麼樣的人間地獄?”
蕭瑤頷首笑道:“‘人間地獄’之稱,可說半點不差,因為‘千鬼壑’下,諸如‘望鄉臺’、‘奈何橋’、‘血汙池’、‘枉死城’等,全都應有盡有,至於‘牛鬼蛇神’四字,更是用得允當,上次我同顧兄下壑,所見‘大頭鬼、小頭鬼、牛頭、馬鬼、夜叉、黑白無常’等鬼物,真是洋洋大觀,維妙維肖但辛師叔在前往‘千鬼壑’之前,最後再表演一次”辛東坡愕然問道:“表演什麼?”
蕭瑤笑道:“辛師叔忘了我所說的‘再表演’的‘再’字,我想請你再以傳聲朗吟一闋辛稼軒的絕妙好詞,作為最後一試!”
辛東坡自然不便推辭,略聚真氣,便即傳聲及遠,含笑吟道:“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令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吟方至此,蕭瑤突然秀眉雙挑,面帶喜色地向辛東坡搖手叫道:“辛師叔請住口,你聽”辛東坡住口不吟,傾身細聽,果然聽得遠方也起吟朗之聲,唱的正是自己適才所吟辛稼軒“減字木蘭花”小令的下半闋:“如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辛東坡聽清之後,目光凝注蕭瑤,意表嘉許,點頭微笑說道:“瑤侄要我再試一遍,果有道理,這吟詞相和之人,定是顧朗軒老弟了?”
蕭瑤嫣然笑道:“一點不錯,正是他和聲相吟,辛師叔再唱兩句,為他引路,我還是先藏起來,給顧兄一個意外驚喜!”
話完,嬌軀一閃,翩若飛鴻地拔身數丈,再度隱入古木枝葉之內。
辛東坡目送蕭瑤,展顏一笑,如言再度高吟,不過如今所吟的不是東坡詞,而是蘇學士頗為後世傳誦的三首“陌上花”絕句:“陌上花開胡蝶飛,江山猶是昔人非。
遺民幾度垂垂老,遊女長歌緩緩回。
“陌上山花無數開,路人爭看翠軿來。
若為留得堂堂去,且更從教緩緩回。
“生前富貴草頭露,身後風流陌上花。
且作遲遲君去魯,獨歌緩緩妾回家。“
辛東坡把這三闋“陌上花”絕句吟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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