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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洪被凝在冰裡,寒氣入體,連骨髓都要凍住。他連噴三口真氣,強行催動三元劍,紅黃藍三色劍光驟然暴漲,冰川四分五裂,稀里嘩啦,碎冰漫天拋灑,再次化為水滴,然而卻並不降落,反而凝結成一顆顆拳頭大的水雷,相互激盪摩擦,向朱洪蜂擁聚集。
朱洪驟然看見這麼多雷珠向他身上湧過來,幾乎當場把膽嚇破,要是真被打中,他非得碎得連一點骨渣都剩不下,急忙忙掐訣唸咒,使用當年從師父那裡偷來的太乙五煙羅。
縷縷五彩煙嵐從他周身升起,連成一片,把他從頭到腳保護進去。
朱洪看見周圍煙嵐升起,漫天的水雷打在上面,只掀起點點漣漪,根本不能奏效,心中方鎮定下來,只覺得今天使用這件法寶特別省力隨心,正自得意之時,忽然看見嶽清在頭頂上現身,掌心裡也託著一團五彩煙嵐,正似自己的太乙五煙羅,不禁又驚又懼:“嶽師兄,你在師父之外也煉成了這件至寶?”
嶽清輕笑:“死到臨頭,還不自知,你只道法寶厲害,向來不肯在正道玄功上努力。殊不知法寶一類終屬外物,你看我現在連飛劍都沒出,就可隨意治你生死!”
他伸手一指,周圍千萬顆水雷一起向中央匯聚,砰地一聲同時炸開,朱洪用來護身的太乙五煙羅像水泡一樣破裂消散,朱洪急忙用劍光護身,卻仍然抵不住萬千水雷的威力,他的身體被炸成粉身碎骨,三元劍也失了光華,向下跌落。
朱洪的元神也受了損傷,拼命裹著一個黑玉葫蘆向外疾飛。
“哪裡走!”嶽清伸手一指,空中暴起一團團的烈焰,結成熊熊火牆,攔住朱洪去路。
“師兄!師兄饒命啊。”朱洪抱著葫蘆跪在火中,大聲哀求,“師弟已經碎了肉身,只剩殘魂,還請師兄不要趕盡殺絕,留我去奪舍轉生”
嶽清決絕地說:“自從恩師兵解那一刻起,五臺華山兩派的人都恨不能食你之肉,寢你之皮!你的死早就已經註定!這一切都是你自取惡果,現在來求我?那又有什麼用處!”
朱洪懇求:“師兄,我知道錯了!自從我偷拿了師父的道書和法寶下山之後我就知道自己錯了,可是我一念之差用法力封印阻擋師父召回,從那時起我就回不了頭了。”
“你放屁!”嶽清怒道,“恩師他老人家何等寬宏大量?尤其是對我們這些弟子,但凡在外面受了委屈,無論直曲在誰,他哪一次不是為我們出頭?就連跟峨眉派兩次鬥劍,也是我們這些做弟子的跟峨眉青城兩派常年恩怨積攢起來的,說起來,恩師本身跟齊漱溟又有過什麼樑子?你時常恃寵而驕,不把我們這些師兄師姐們放在眼裡。你心裡很清楚,就算自己把天捅出來一個窟窿,師父也會幫你堵上的,如果你在黃山斗劍之前將太乙五煙羅還給師父,師父或許就不用遭劫。”
朱洪羞愧滿面,掄起巴掌,自己左右開弓,無聲地抽打自己十幾個耳光,大聲哭號:“師父啊,我對不起您老人家!師父啊,我是畜生,是我害死了你啊!”
想起師父,嶽清眼睛也開始溼潤,太乙混元祖師的音容笑貌,慈祥養護,淳淳教導,一幕一幕地浮現在腦海之中:“朱洪啊朱洪,現在恩師都死了,你還做出這麼一副樣子給誰看?”
朱洪不住地叩頭痛哭:“嶽師兄,我是真的誠心悔過,我願意將師父的道書和法寶都送給你,然後拿著這三柄師父賜與的寶劍到茅山為師父守墓去”
嶽清不愛聽他說這些,冷冷笑道:“你現在做什麼也於事無補,除非你能夠讓師父重新活過來,否則不只是我,所有五臺派的師兄師姐們誰都不會原諒你!”
朱洪一再哀求,甚至願意不再尋找廬舍,只將這樣一股殘魂守在師父墓前,做個守宅鬼,只希望嶽清留他一命,嶽清只是不允。
朱洪暴跳如雷,破口大罵:“姓岳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我這幾年一直就在防著你們呢,也曾練了幾件驚天動地的法寶,原是念在昔日同門的份上,不願意玉石俱焚,你如今一再相逼,實在可恨!休怪我不念昔日同門之情了!”
嶽清嗤笑道:“哦?你還有驚天動地的寶貝?那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也讓我見識見識!”他催動陣法四面閉合,天地之間風起雲湧,周圍景物迅速變幻,大海沙漠,戈壁沃野,巨木怪石,雲海江河,讓人目不暇接。他口中悠悠說道,“你要是真有呢,就趕緊拿出來,要是沒有呢,就束手待斃”
“姓岳的你混蛋!這都是你逼我的!今天豁出去形神俱滅也要跟你拼個魚死網破!”朱洪將那黑玉葫蘆開啟,凝聚渾身精氣注入葫蘆口中。